南雁舟昨晚睡眠很淺,但早上卻又起得很早。
她正在客廳和兩隻貓玩,門鈴聲突然響起。
平時快遞或外賣都是直接放門口的,南雁舟還是頭一次聽到别墅的門鈴聲。
按理說,這裡應該沒人過來的。
南雁舟想到一種可能——陸天景的父母。
她跑到二樓去敲陸天景的門。
“阿景!樓下有人敲門!”
敲了幾聲,沒人應答。
門口的人似乎有些等得不耐煩,接連按了好幾下門鈴。
南雁舟心中不免有些慌亂,但她看了看陸天景房間的門,又看了看樓下的門。
她不能去開這個門。
現在裝作沒聽到回房間去最好。
她剛下樓梯,陸天景從房間裡出來。
“阿舟。”
陸天景喊住她。
南雁舟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轉身跑到他身邊,說:“阿景,樓下有人。”
陸天景剛睡醒,眼睛還沒能适應陽光的刺眼。
他眯着眼,先把南雁舟抱住,湊到她脖子處吸了幾口。
“阿景,樓下有人敲門。”南雁舟從他懷裡掙脫,希望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門外的人已經放棄按門鈴了,敲門的力度一聲比一聲大。
甚至大喊了一聲:“陸天景!”
南雁舟聽到了。
好像不是陸天景的父母,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她疑惑地看了眼陸天景。
陸天景之前說過,這個地方沒人敢來。
陸天景從她身上起來,整理了下自己睡衣腰間的帶子,瞥了眼樓下,沒什麼好氣地說:“是宋星程,阿舟,你先去開門,我去換身衣服。”
南雁舟記得宋星程這個名字,是昨天見到的那個人。
他是陸天景的朋友。
她剛聽話地去開門。
“站住。”陸天景喊她。
南雁舟回過頭看他。
“你不要去開門,你先回房間換衣服。”
陸天景這時才發現南雁舟身上也穿着睡衣。
南雁舟問:“那樓下的人……”
如果從南雁舟剛開始聽到門鈴聲開始算起的話,門外的人此時已經等了将近十幾分鐘了。
“讓他等着。”陸天景看都沒有看樓下,冷着張臉回房間去了。
南雁舟下樓時路過門口,她停在門口片刻,聽着宋星程喊“陸天景”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大。
一聲比一聲生氣。
她想要去開門的,但她還是聽陸天景的話乖乖回去換衣服。
南雁舟衣服換得很快,她換好衣服從房間出來,見陸天景還沒有出來,而宋星程還在門外“堅持不懈”地敲門。
她自己去開門了。
剛打開門,面對的就是宋星程的一陣咆哮:
“陸天景!你死裡面兒了?!”
宋星程見開門的是南雁舟,怒氣瞬間消失。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蹭了蹭鼻尖,又撓了下頭,問:“陸天景不在家嗎?”
南雁舟說了實話。
“他在換衣服,你先進來吧。”
“換衣服換得真是兒墨迹。”宋星程嘀咕了一句。
他笑着對南雁舟說:“我叫宋星程,是陸天景的朋友,昨兒咱們見過的。”
“我記得。”南雁舟讓他坐下,問:“喝水還是果汁?”
“冰箱裡有橘汁和西瓜汁,昨天剛榨的。”
“那橘汁兒吧,剛才喊得我嗓子都快冒煙兒了,渴死我了。”
“好。”
南雁舟去冰箱裡拿橘汁,又去櫥櫃裡拿杯子。
倒橘汁的過程中,她突然想到,宋星程現在還以為自己是陸天景的妹妹。
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但她剛才招待宋星程的行為,像是這個别墅的主人一般自然。
他是陸天景的朋友,他應該知道陸天景這個别墅沒什麼人來。
宋星程知道隻有她和陸天景住在這個别墅裡……
南雁舟把橘汁遞給宋星程,心裡想着怎麼和宋星程解釋。
宋星程一口喝完,頓時神清氣爽。
他對南雁舟說:“陸天景沒和你說我要來嗎?昨兒晚上我特意跟他說過了。”
南雁舟搖搖頭,說:“他沒說。”
宋星程又低聲嘀咕了一句,但南雁舟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要不我去催催他。”南雁舟指了指二樓。
宋星程擺擺手,說:“算了算了。”
他剛說完算了,陸天景就從房間裡出來了。
陸天景換了件黑色短袖和黑色家居褲。
宋星程第一次見陸天景穿得這麼休閑,他笑着打趣陸天景:“不是兒,陸天景,你是吃壞藥了嗎?”
陸天景白了他一眼。
南雁舟正疑惑宋星程為什麼突然這麼說,宋星程就轉身和她調侃:“嫂子真的教導有方兒啊!我還是頭一次見大少爺穿得這麼休閑的。”
“嫂子”兩個字讓南雁舟有些不适應。
宋星程應該是知道了。
這下好了,她不用再絞盡腦汁想怎麼和宋星程解釋她作為陸天景的“妹妹”,為什麼和陸天景住在一起是事情了。
南雁舟看了眼陸天景,應該是他和宋星程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