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程菡處理完一點臨時的緊急工作，回到卧室，發現床頭燈還亮着。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對上翻過身來的程雅舒的視線。

“吵醒你了？”她輕聲問。

“沒，”程雅舒揉揉眼，“我還沒睡呢，你沒上床，我睡不着。”

“你以前不都是一個人睡嗎？”

“嗯，但今天不一樣，我知道你和我一起睡。”程雅舒挪向床的另一側，騰出暖和的被窩，撒嬌地拍了拍。

程菡無奈又好笑，摘下護眼的金屬半框眼鏡，脫了厚厚的家居服，躺進被窩。

她伸手去關床頭的燈，程雅舒壓着兩人中間的被子又坐了起來，撐着下巴，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姐，我們能聊會兒天嗎？”

“聊什麼？”

“你讀書時候的事。”

“我讀書的時候沒什麼特别的，就上學，考試，考完試繼續上學......”程菡的聲音淡淡的，帶着些許夜色的甯靜，就仿佛曾經的歲月真如她所說一般平淡如水。

程雅舒歪着腦袋聽完，掀開被子跳下床。

“怎麼了？”程菡跟着坐起來。

程雅舒在書桌前搗鼓了一會兒，拿着一個印着她喜歡的動漫人物的文件袋坐回了床上。

在程菡困惑的眼神中，她打開文件袋，小心地抽出裡面的壓平整的活頁紙和畢業合照。

“早上你讓我把你以前的那些書拿去給門衛，結果書裡面掉出來這些，我就又把那堆書抱回來了。”

程菡聽她說着拿起那幾張活頁紙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說實話，這麼多年過去，她自己都忘了廢舊的書本裡還夾着這些東西。

“姐，你給我說說呗。”

“說什麼？”

“你的青春故事，林敬馳是誰？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又怎麼分開了？姐，你明明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同學。”程雅舒挽上她的手，連珠帶炮地發問。小姑娘平時看着性格挺懶散的，對這事倒是異常執着。

程菡：“真想知道？”

“當然，我都好奇一天了，你不說我肯定睡不着覺，好幾天都睡不着，而且我睡不着也會吵到你，對吧？”

“很對，”程菡認同地點點頭，“不過時隔太久，你得讓我回憶回憶。”

“沒問題，你回憶。”

在程雅舒期待的目光中，程菡垂着眸，摸了摸下巴，狀似認真地思考起來。

思考了大概三四分鐘，她密長的眼睫輕輕煽了煽，一本正經地說：“就和現在高中生談戀愛差不多，互相喜歡就在一起了，畢業後要去不同大學自然分開了，分開之後嘛，沒見面沒聯系，沒了。”

“姐！”聽得出來姐姐在敷衍自己，程雅舒鼓起腮幫子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