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菡怎麼覺得她對林敬馳的印象不太好，是自己上次在信裡說林敬馳的壞話了？

程菡仔細回憶了一會兒，自己上次在信裡提到林敬馳應該都是羨慕，誇贊為主，還有就是自己不為人知的愛慕，當時寫得酣暢淋漓的，現在想來，還有點難為情呢。

木心：【沒有别的意思，我隻是覺得他不如你優秀。】

沉思間，那邊緩緩又發過來一條。

程菡：【沒有，他其實也有很多很好的地方。】

木心：【那你想過和他表白嗎？】

程菡懸在鍵盤上的指尖停頓片刻：【沒有。】

至少現在沒有。

——

暑假，程菡沒有回鄉下老家，謝秋暑假裡給程雅舒報了補習班，但她上班沒時間，程菡正好留在這承擔起了接送妹妹的任務。

補習班離她們家不遠，但坐公交走走停停也要半小時，程雅舒的補習時間是下午二點到四點。

兩個小時說長也不長。

為了不浪費一來一回的時間，程菡索性也帶上自己書本資料，程雅舒在裡面上課，她就在外面随便找個樹蔭地邊學邊等。

時間在默默忍受炎熱中一天又一天過去，她白天學習，晚上就會和木心聊聊天，聊生活，聊學習，聊學校發生過的趣事，還有父母的偏心。

木心安慰她說以後一定會有人全心全意地愛她。

但願吧，其實有沒有人愛她也不是很重要，主要那些藏于心底積年已久的苦痛和怨念，宣之于口後，她覺得自己内心輕盈明亮了許多。

它不再是她一個人死守的秘密，而是找到了願意傾聽和安放它的另一個歸宿。

八月中，汪雅彤去廣州在即，叫上她們辦了一個寝室離别會。

這次，沒有去葉昕怡家，而是訂了一家酒店的包廂。

“雅彤，苟富貴，莫相忘啊！”飯桌上，楊靈扯着她誇張道。

汪雅彤拍拍她靠過來的肩：“放心吧，等我以後發達了，一人安排一棟大别墅。”

年輕時，就是什麼豪言壯語都敢許諾。

“夠義氣，姐妹一生一起走，跑車别墅小男友，以後我有你就有，來，幹一個。”

橙汁硬是喝出了烈酒的氣勢。

餘真真在旁邊笑得想死：“靈啊，不要做春秋大夢了好嗎？你說的這些昕姐有我還覺得可信，你以後别被騙就很好了。”

“你完了，餘真真！我看你最近是和你的方男神處得太春風得意了！”楊靈一把拉開椅子起身，朝她伸出魔爪。餘真真邊笑邊跑。

兩人在包廂上演起你逃我追，幾圈後，都累得坐了下來。

“也不知道我們下次聚在一起是什麼時候？”楊靈喘着氣說。

餘真真：“上大學吧，大學肯定就有時間了。”

“萬一我們大學離得很遠呢，”楊靈惆怅，“你們以後都想考哪個大學？”

餘真真：“可能北京吧。”

楊靈：“好遠，我想考離家近點的學校，雅彤你呢？”

“不知道，我還沒想過，能考上哪去哪吧。”

程菡搖了搖頭：“我也沒想好。”

意識到話題突然變得有些沉重，楊靈趕緊拍了兩下餘真真的大腿，聽她吃痛，繼續嬉皮笑臉起來：“對了，菡菡，我聽說你們班這學期要來一個轉學生。”

“你怎麼知道？”餘真真好奇問。

“我們班江旭他媽媽不是九班生物老師嗎？聽他說的。”

“男的女的啊？”

“不知道，希望是個帥哥吧，我們年級美女已經不少了，”楊靈一臉憧憬，“最好有林敬馳那麼帥，到時候我天天去九班找菡菡。”

餘真真：“我看你是在做夢。”

“幹嘛，日子這麼苦，還不讓人有點美好幻想啊，”楊靈心碎地捂住心髒，“說起來，林敬馳最近在做什麼，我這幾天刷到雷項明的空間動态裡都沒有他。”

“他上周去北京了。”葉昕怡說。

“旅遊？”

“不知道。”姐弟倆其實平時交流不多，林敬馳不是什麼事都喜歡和人分享，葉昕怡也沒那個好奇心去問。

楊靈：“行吧，我猜他肯定是和童思然一起去的，小情侶偷偷出遊不想告訴别人。”

“應該沒有，他一個人去的。”

“啊？那不會是分手失戀了吧？”

葉昕怡攤了攤手：“這我也不知道。”

餘真真：“停止發揮你的想象好嗎？你見過哪個高中生失戀四處去旅遊的，把自己關在房間多做一套五三還差不多。”

“我隻是猜猜嘛，不過他膽子還挺大的，一個人去北京，我媽說外面騙子多，都不讓我一個人出遠門。”

餘真真：“人家是男生。”

“男生長那麼好看也容易被盯上啊，算了，不說這個了，又快要開學了，怎麼辦啊？”楊靈重重歎氣。

餘真真：“你不是剛才還期待轉學生是個帥哥嗎？不開學你怎麼見到？”

“可是帥哥和放假比起來，我更想放假啊，開學天天要早起，要上那麼多課，背那麼多書，做那麼多卷子，關鍵做那麼多卷子我還考不好！考不好就要被我們班主任叫去談話，到底誰發明的考試啊！我真的很讨厭，學校能不能早點爆炸啊！”

餘真真看着她：“瘋了。”

“難道你們喜歡開學嗎？”楊靈真的想咆哮。

餘真真：“我覺得——”

“算了，你不用說，你的學校不是學校，是邁向幸福的教堂，一開學就可以見到你的序南哥哥了。”她吐槽着，轉頭又看向葉昕怡和程菡，從她們憐愛的目光中，得到答案。

“嗚嗚和你們這些學霸無話可說，我還是期待一下新同學是個大帥比吧，這樣可以撫平一點開學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