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除了萊尼,所有人的身上都濕透了,她全身都有咒語,卻也沒法避免被凍僵。身體的抖動和晃動的掃帚疊加在一起,險些要将人從空中甩下去。
所有人的狀況都很糟糕,雖然可以帶着魔杖入場,但場上的局勢又瞬息萬變,沒人能抽空給自己施個咒語,在自顧不暇的情況下,更别說照顧其他人了。
萊尼就恰好這麼一次沒帶魔杖上場,卻偏偏趕上了這種狀況。她深呼吸着,努力把注意力放在尋找金色飛賊上,希望借此能減輕一點身上冷的刺骨的寒冷,可是隊友都很難在這瓢潑大雨中看得清,那小小的金色飛賊更是不知所蹤。
她在球場上縱橫飛馳,掠過一個個模糊的綠色和藍色的身影,一點不知道比賽的狀況,有兩次甚至險些被遊走球撞下掃帚來。
觀衆們隐藏在鬥篷和被風吹的不成形的雨傘海洋之中,梅莎和弗利蒙擔憂的看着天上,雙筒望遠鏡在這種情況下隻能用來欣賞大顆的雨滴。
萊尼也不知道比賽進行多久了,保持飛天掃帚走直線越來越難,天空越發黑了,太陽被全數遮擋住,好像午夜提前降至。她有兩次差一點撞到另一個球員身上,也不知道那是自己的隊友還是對方的球員。現在每個人都淋得透濕,雨點又那麼密,她簡直沒法看清。
此時萊尼的手腳冷的麻木,她隻能單手扶着掃帚,另外一隻手用力的甩動,好讓自己恢複一點知覺。隻不過單手總歸是不穩定的,她與一個球員眼看着就要撞上了,萊尼立馬兩隻手重新扶上掃帚,這才堪堪擦過。
萊尼擡眼一看,是盧克麗霞!
“比分怎麼樣啦?”萊尼焦急的問。
盧克麗霞向後扭頭,發現是萊尼:“我們領先三十分,比分差距不大,而且如果不能早點拿到金色飛賊,比賽是得持續到晚上了,”她頓了頓,“你還好嗎?我正準備喊暫停。”
萊尼正欲回答,一道閃電擦過照亮了看台,一個小小的金色斑塊在雨絲密布的空中閃爍着,她沒有錯過這瞬間。
“不要暫停,讓我試一試!”
萊尼全身伏在飛天掃帚上,旋轉着沖向金色飛賊。她穿過紊亂的氣流,避開一個遊走球,從克拉克身下潛行而過,他當時正往反方向跑。
克拉克隻覺得好像旁邊有個人“咻”的飛過去了,他想了半天才驚覺那是萊尼,他肯定是跑反了!克拉克立馬回身朝着萊尼之前的行進方向追趕過去,但飛了半天也不見人影。他沒太在意,因為下一刻,他發現那枚金色飛賊就在不遠處。
……
戈得溫教授的哨聲伴随着第二次閃電吹響了,萊尼僅僅能在密密的雨簾中勉強看到盧克麗霞的輪廓,盧克麗霞正向萊尼示意,要她下到地面上來,全隊潑濺着水降到泥濘之中。
隊員們就像是在泥地裡打過滾一樣,從頭到腳全是泥漿。他們擠在球場邊上一把大雨傘的下面,一片狼藉。
“對…不起,我…我沒能…抓住…”萊尼的嘴唇凍的發紫,講話也斷斷續續的。
這可把盧克麗霞吓壞了,比她更緊張的是阿布拉克薩斯,他下意識的就護住了萊尼,烘幹咒和保暖咒使勁的往上加。
“萊尼,你是不是很難受?”阿布拉克薩斯很慌張,扶着萊尼的手在顫抖着。
萊尼隻是看着他,近乎呢喃:“阿布,你終于肯理我啦……”
沒人知道此刻她心中有多委屈,如果阿布就這樣一直漠不關心也就算了,可現在這樣的舉動,這樣的忽冷忽熱,折磨的她快受不了了,腦袋迷蒙的發暈。
萊尼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一點,但眼前的景象卻越來越模糊,人們好像都圍了過來,最後隻剩一片黑暗。
再次醒來的時候,萊尼躺在醫院裡。斯萊特林的球隊隊員們正環繞在她身邊,梅莎和弗利蒙也在,但卻沒看見阿布和阿爾法德。
“萊尼,你覺得怎麼樣?”梅莎急切的問道,趴在床邊握着萊尼的手。
“我這是…怎麼啦?”萊尼還有些頭暈,渾身無力。
弗利蒙回答道:“你被凍到失溫暈了過去。”
“那比賽呢?比賽———”
“别擔心,萊尼。其實我們僅僅相差一百分而已,下次就追回來了,比賽還沒有結束,”盧克麗霞安慰道,“别怪自己,萊尼,你是最棒的找球手。”
萊尼躺在那裡,沒有說話,他們輸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在魁地奇比賽中輸掉。屬于斯萊特林的七連冠,萊尼不想讓這榮譽在這裡由于她的原因中斷。
“好了,病人需要休息,待會再來看吧。”斯賓塞夫人把人群趕往門外,萊尼看到斯賓塞夫人的眼神,暗道不妙,果然下一秒——————
“你這孩子,是不是每年都得躺進這醫療翼一趟?魁地奇那麼危險,你把自己折騰的夠嗆。”
萊尼嘿嘿一笑:“诶呀,我錯了嘛斯賓塞夫人,我下次一定會很小心很小心的!”
等到萊尼終于可以自己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她的心亂如麻,好在那些來自近或遠的聲音消失了,不會太過煩躁,隻是她現在非常擔心阿布,她知道阿布現在一樣也不好受。
萊尼看向窗外,依舊是雷雨交加,依舊是魁地奇比賽,馬爾福夫人,就是在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