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帕斯卡調理了半天,終于說服了自己接受這個詭異女人的存在,他不接受也沒辦法呀…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女巫!
在一起睡的第一晚,帕斯卡還是很羞澀的。他畢竟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半大不大的年紀,和一個成熟異性睡在一個屋檐下,哪怕是不同房間,也是讓他有種害羞感的。
他被這羞恥的興奮感折騰的大半宿沒睡,到了天都快亮了的時候,才暈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結果嘛,成功迎來了希莫娜的嘲笑。
“喲,小孩,太陽都曬屁股了才起來,你平常也這麼懶嗎?”帕斯卡看到希莫娜在轉着一根木枝,注意力被吸引到那兒去了,刻意忽略了希莫娜的取笑。
“在看這個?”希莫娜又讓樹枝在她指尖轉了幾圈,“你要喜歡就送給你。”
“這是樹枝嗎?”帕斯卡狐疑,“我的意思是,這是普通的、正常的樹枝嗎?”
“這個嘛…”希莫娜随手用樹枝一指,空地上憑空生出火焰來。
帕斯卡目瞪口呆:“這是你們施展魔法用的東西?你确定就這麼給我了?”
“嗯…确實可以幫助用魔法,但魔杖給你,你也用不來,是不是?”
“魔杖?這東西叫魔杖?”帕斯卡從希莫娜手裡接過魔杖,嘗試學着剛才她的動作指着遠處的土地。
不出所料,無事發生。
希莫娜噗嗤笑道:“都說了你做不到。”
“啧,”帕斯卡惱怒地把魔杖塞回希莫娜手裡,“還給你。”
“诶呀,不要生氣嘛,“希莫娜摸了摸帕斯卡的頭,“我教你就是了。”
“真的嗎?不準騙我!”帕斯卡眼睛亮了起來。
“前提是你得戴上這個。”希莫娜拿出一個挂着金色琥珀寶石樣式的項鍊。
“戴上這個,你是不是就能控制我?或者說随時随地召喚我…總之,對我有影響?”帕斯卡雖然接過了項鍊,但還是謹慎的問道。
“嗯,當然,”希莫娜抱着手臂,“是有影響。”
帕斯卡沉默了幾秒,還是答應了。
帕斯卡戴上項鍊那一刻,并沒覺得有什麼特别的變化。它靜靜地躺在他脖子上,金色的琥珀在陽光下閃着柔和的光。
“那你快點教我魔法。”他說。
希莫娜沒立刻回答,隻是轉過身,手背在身後晃了晃,嘴角輕輕翹起。
她随手一揮,讓一片樹葉飄起來,輕盈地落在他肩上。
“呃……這是魔法?”帕斯卡狐疑地問。
“對啊,你不是想學?那就從最簡單的開始,先把它吹起來。”
“用嘴嗎?”
“用心。”她笑着說。
帕斯卡瞪着葉子,腦子裡各種念頭亂飛,心裡恨不得立馬把希莫娜變成青蛙,隻是面上還保持着微笑。
“你在想什麼?”希莫娜忽然問。
“我哪有想什麼!”他立刻炸毛,“我、我隻是太專注了!”
她什麼也沒說,隻是笑了一下,眼神卻像能看穿他。
帕斯卡感覺背脊一涼,趕緊換了個話題:“這個太無聊了,我要學習怎麼飛!你會飛的,對吧?”
“好啊。”希莫娜漫不經心地揮了下手,空地邊緣開始微微震動,“不過飛行魔法需要對能量有精細掌控。你……想飛去哪?”
帕斯卡依舊微笑着:當然是飛的越遠越好了。
希莫娜沒說話,隻是歪了歪頭,聲音慢慢悠悠的:“你是不是又在想怎麼‘逃離我’?”
“……什、什麼!我哪有!”帕斯卡臉都漲紅了,“你、你别亂猜!”
“我沒猜啊。”她微笑着看他,聲音帶着點若有若無的意味,“我隻是很擅長……看人。”
帕斯卡盯着她看了幾秒,又低頭看看胸前的項鍊。
他懷疑這玩意可能不止是個裝飾品,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你在想怎麼摘下它?”她忽然問,語氣平淡。
“你怎麼又———!”帕斯卡快跳起來了,“你怎麼老能猜到我在想什麼!”
“這還用猜嗎?你臉都寫着了。”她笑,“你現在心裡一定在想‘這個女人太恐怖了,簡直是邪惡的魔鬼’,對不對?”
帕斯卡張了張嘴,最後氣鼓鼓地轉過頭:“你别得意太早……我遲早會學會魔法的,到時候看我不把你……”
“怎麼?”希莫娜眨了眨眼,“變成兔子?青蛙?貓?你想得可真多。”
“啊啊啊啊啊啊!!”
希莫娜轉過身去,不再看帕斯卡上蹿下跳的樣子了。她沒再追問,也沒再回應。隻是走到屋子門前,輕輕擡頭看着那塊斑駁木牌。
“P & S”,時間久了,有些發灰,但仍然清晰。
帕斯卡愣了一下,看着她的背影,心裡有說不出的奇怪,他問:“怎麼,你很喜歡這裡嗎?”
“也許吧。”
希莫娜笑了,她呢喃道,聲音輕的像一個做了很久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