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說什麼,隻點點頭:“行。”
根據塞多所說,最近幾天這兩個人已經瘋了,幾乎每晚都要後半夜才能回來,早上五六點就又要跑過去。
也不知道到底要從帶回來的人身上得到什麼東西。
簡直就是催命。
兩人收拾好東西,休息了一會兒。
晚一點的時候出門去找塞多吃飯,這才知道,原來這裡的人吃飯全都是自己做的,就在幾個房間圍着的中間地帶,一口大鍋,一把柴火。
塞多:“大人,快坐,等會兒就能吃了。”
兩人跟着塞多走,這會兒沿途看見的人就都是組織的人了。
組織在這裡的人一半是本地人,一半是從組織各地區調過來的人。
雖然這些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諸伏景光和諸星大都覺得舒服很多,實在是進村子時那些目光太滲人了。
趁着沒開飯的時候,兩人很快和組織的人相互認識一番。
這裡的代号成員就三個,一個跟着那兩個新來的人跑去隔壁,剩下兩個就在那也等着開飯。
代号為老湯姆的是琴酒的直系,低聲說:“反正那兩位都快住那邊了,沒事的話你們先去完成琴酒大人交辦的任務即可。”
諸伏景光:“不打聲招呼真的可以?”
老湯姆很是語重心長:“他們人又不在,打什麼招呼——最好是你們搞定任務趕緊走,這倆人把這搞得人心不穩了,待久了沒好處。”
諸伏景光點點頭,瞥了一眼四周,發現所有人的神色都很奇怪。
看來新來的兩人的确不得人心。
當晚吃完飯,兩人等到了大概本地十點的樣子,仍是沒人回來。
第二天早上再吃飯時,就聽說昨晚這兩人淩晨兩點回來四點就走了。
喊來塞多繼續開車,兩人前往任務區域。
這一做起任務來,便不知時間流逝了。
五天後,諸伏景光灰頭土臉的拍了拍身上的土:“這破地方也不怪沒人喜歡來。”
諸星大還是那副死人臉,整個人都十分要死不活:“理解了他們為什麼不愛洗澡。”
這冷笑話講的,把一旁心事重重的塞多都逗笑了。
拿到任務需要的資料,諸伏景光和諸星大都是松了一口氣。
琴酒催的急,兩人本打算直接就趕回霓虹,誰料這時候接到老湯姆的通訊,說那兩位新來的大人想見見他們。
諸伏景光“嘶”的一聲:“這個時候?”
諸星大也皺起眉頭來,“搞什麼烏龍?”
但是他們人就在這,這會兒也确實還沒走,就算是買機票立刻走,也買不到兩個小時内的。
對視一眼,兩人選擇了回去。
諸伏景光:“既然上司有令,也不差這幾個小時。”
諸星大點頭同意:“買明天的機票就可以。”
對于卧底這個職業,當然還是回去才能得到更多的消息。畢竟如果這會兒就走,那跑了一趟,連這兩個琴酒也忌憚三分的人都沒見過,那可真是挺可惜的。
車上,塞多一言不發,沉默的開着車,和前幾天的不問就說區别很大。
諸星大抽出一根煙,慢條斯理的點上,在想着這小子什麼時候能夠憋不住。
諸伏景光也有所察覺。
既然那兩個人已經能在白天回到他們這裡,而不是成日成夜的耗在那面,那看來要麼是已經拿到了自己想要拿到的東西,要麼就是那個人已經快不行了。
就在這時,車子猛地一個颠簸。
後車座上兩人看的清清楚楚,路面上的确有個不知道什麼東西轟出來的大坑,但其實車子兩個前輪胎完全可以避開。
然而也不知道是塞多故意的還是真的心不在焉沒注意到,反正一側輪胎直接開進了坑裡,随後又猛地開了出去。
輪胎打滑,車子不受控制的往一旁側滑,諸星大一把從後面往前伸手拉住了手刹。
諸伏景光:“踩刹車!”
“嘎吱”一聲,車子往旁邊一倒随即又正回來,徹底停在了路邊。
塞多後知後覺出了一身的冷汗。
整個人吓得幾乎魂不守舍,轉過頭驚慌失措的解釋:“大人……兩位大人,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
也不知道是這面的組織成員幹不好事就非打即罵要人命,還是塞多心裡還在想着那兩個新來成員的殘暴行徑,反正諸伏景光看着對方這樣子,隻覺得心疼。
在霓虹,這個年紀的孩子大多還是學生。
他們每天的生活就是學校、家裡兩點一線。
學校裡有很多的會社,網球、桌球、排球、遊泳……等等,學校的課程一般上到下午兩三點,之後的時間可以自由活動。
也許成年人需要為了社會問題和金錢問題産生巨大的煩惱,但多數人的煩惱完全不會殃及到孩子身上。
然而在這個見鬼的地方,别說塞多這麼大的孩子,這幾天的任務可以看到,很多十歲左右的孩子就拿着槍穿梭于這座破敗的城市裡,到處在幹着他們的國家許多成年人一輩子見不到的事情。
諸伏景光往前一點,安撫的拍着塞多的肩膀,“鎮定,塞多,我們沒有怪你,不要再害怕了。”
然而塞多充耳不聞,隻是一個勁的道歉。
諸星大看着對方的樣子,推開諸伏景光,一巴掌扇了過去。
“鎮定!”
随着這一下,塞多似乎是被打回神了,大腦神經反射這才将剛剛發生的一切傳送回去,他一個激靈。
再看看眼前的兩個人,塞多“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諸伏景光:“……”
諸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