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多就看到,果然,那電椅是被打開的,伸出來的五根線分别纏繞在那個大哥哥的手腕腳腕脖頸,每隔幾秒,電椅發出電流,那大哥哥的臉色就是一白,眼皮微微睜開一瞬,随即又耷拉下去。
塞多注意到,那個大哥哥的确骨頭很硬的樣子。
無論行刑的人用什麼樣的力道,打在他身上哪裡,他全程面無表情的樣子,身體的起伏也不大,沒給任何人笑話他的機會。
而每當他眼皮撩起來那一瞬間,露出裡面黑白分明的眼珠時,塞多都覺得,那眼神裡充滿着希望和對這些人的不屑,似乎他堅信,這些人不敢殺他,而他也能自己逃出去。
塞多:“我聽說……那兩位新來的大人前兩天徹夜未歸,是今天一早回來的……”
諸伏景光深色凝重,聽上去那個人死了的概率更大一些,畢竟從塞多的描述看,對方不像是會輕易妥協的人。
諸星大漫不經心的看向窗外,“你就這麼相信他的确是個好人,你母親和弟弟現在活的很好?你知道他是什麼人?”
塞多抿唇,這是個他不想回答的問題,“抱歉,兩位大人,我的确知道他是什麼人,但我不能回答兩位大人這個問題。”
這兩個人的确和組織裡的所有人都不一樣,可是難保知道了那個大哥哥的身份後,想着利用他做些什麼。
車裡的氛圍凝滞下來。
諸伏景光在想怎麼說服諸星大——黑麥威士忌。
作為警察,遇到這樣的事情,救人是他的本能。可是他現在的身份——一個跨國犯罪組織的成員之一,去救人,着實離譜。
就在這時,諸星大不耐煩的“啧”了一聲:“你有什麼計劃?”
諸伏景光詫異的看着對方。
作為同一小組的行動夥伴,相比他和安室透的互相看不上,他和諸星大的關系一直以來更融洽。
——但對對方的了解也不多,他對諸星大以前的事情全部的了解就是:這人是通過組織裡一個外圍成員進來的——很多人會在背地裡罵對方靠女人上位。
但諸伏景光知道,對方有着出色的身法和優秀的狙擊能力,自身實力無比過硬。
諸星大不耐煩的抽了口煙:“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看我做什麼!”
諸伏景光收斂目光,搖頭:“沒什麼。”
一個組三個人都是卧底的概率,到底有多少?
諸伏景光糾結着,覺得這真的是好離譜。
塞多:“我打聽到那兩個新來的人來時除了帶了很多人,還帶了很多炸藥來。除此以外,隔壁塞裡尼亞組織那裡地下也預設了很多爆-炸-物。”
兩個人的眼神都看向塞多。
塞多忍不住磕磕絆絆起來,“反正這些人沒一個好人……”
這又天真又殘忍的性格,諸伏景光歎口氣。
你說這孩子不學好吧,他知恩圖報努力救人,還知道在父親去世後照顧母親和弟弟;你說他好吧,說起這些殺人放火的事,還挺理直氣壯。
諸星大一彈煙灰,“先開車回去,這才兩點,就算幹也得晚上幹吧,難不成大白天把基地炸上天?”
諸伏景光:“對,無論如何,現在得先回去。那兩個新來的人要見我們兩個,不能一直拖着。”
回到基地還不到3點。
将塞多趕走,老湯姆帶着黑麥和蘇格蘭兩個人去找人。
路上,老湯姆神情不大好,“少說少動聽着,讓你們走你們就走。”
老湯姆的胳膊有些活動不便,是和那兩人發生了沖突。
等到進了屋子,老湯姆隻是冷哼一聲連招呼都沒打,自顧靠在門口,等着見完就把人帶走。
諸星大和諸伏景光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人,嘴裡喊着:“兩位大人。”随即就閉嘴不言。
那兩人似乎也不是真的要見人,上下瞄了他們幾眼,沒和他們說話,兩個人自己湊在那嘀咕了幾句什麼,随後看向身後跟着的人。
他們本身長相外表上不算健壯,屬于勁瘦那種。
不過後頭幾個大塊頭卻都是鼓鼓囊囊的肌肉,身後人低聲說了幾句什麼,聲音壓得太低,反正諸星大和諸伏景光隻能聽到幾個詞。
不一會兒,其中那個黑發黑眼的人擺擺手:“出去吧。”
兩個人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和對方打了個照面,就被帶出來了。
老湯姆:“什麼時候回去?”
諸伏景光:“明天上午的機票。”
老湯姆歎了口氣,看向兩人。
就見這兩個年輕人,雖然看起來都很少言寡語的樣子,但一個桀骜不馴、另一個陰柔狠辣。
算了,早回去早好。
他是琴酒大人一手帶出來的,自然向着琴酒大人手底下的人。
他擺擺手:“回去的時候自己喊塞多那小子送你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