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蕭舟倒在地上,深情喚姜瑤。
字從牙縫擠出:“你閉嘴!”她的聲音帶着憤怒。
能不能不要這麼惡心地叫她。
【黑化值:100%】
“希望你下次也能這麼護着他。”冰涼刺骨的嗓音透過耳膜,讓她打了個哆嗦。
“我不是要護着他。”
“你不是護着他,難道還是護着我?”泛着冷意的手緩緩撫摸上她的脖子,她無辜圓潤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
他的唇角微彎,笑卻不達眼底:“姜姑娘,這撒謊的功夫見長,以為我會心軟不殺你?”
“我沒有護着他。”
事到如今,還在狡辯。
他放下手,又恢複了淡然的情緒。
“随便你,我看你能有幾條命護的住他。”
柔軟撞入懷中,大手下意識攬住女子的腰。
她暈過去了。
她的睫毛很長,順着往下看,精緻小巧的鼻子,再到蒼白的嘴唇。
垂着眉眼,漆黑幽深。
手繞過她的腿彎,将她打橫抱起。
輕的像羽毛般。
微微眯起眸子,沒吃飽飯嗎?這麼輕。
“回魔族。”側身同無邊道。
無邊:“可是你還沒拿到煉魂草。”
“你何時見我需要這種東西?”
也對,每到月圓之夜,他都是自己挺過來的。
就是太痛了,沒毅力的早就自殺了。
隻差一點就可以拿到煉魂草,真的要就此放棄嗎?
“現在拿煉魂草還來得及,你要不拿了再走?”無邊覺得惋惜,好心勸他。
懷裡的人微動,眉間痛的皺起,手臂的傷口稍一拉扯,血汩汩流出。
他的目光始終沒有從姜瑤身上移開,神色複雜,似是交織了别樣的情感。
須臾,輕言:“不用了,那她也太痛了。”
無邊站在風中,差點被吹翻。
拿到煉魂草,那她就要在中途一直忍受傷痛。
所以你就不拿了?
步伐沉穩,打算離開。
懷裡的人嘴唇一張一合,虛弱的發不出聲音。
謝長宴微低頭,少女近乎呢喃:“你去拿煉魂草,去拿煉魂草,快去。”
呼吸微滞,腳步停下,挺拔的身子屹立于寒風:“為何?”
女子緩慢出聲:“因為我想讓你活下去。”
謝長宴眼底閃過微不可查的迷茫:“沒有煉魂草,我也不會死。”
姜瑤:“可你會受傷,會痛。”
【黑化值:76%】
狹長的眼眸微擡,情感轉瞬即逝,不經意間摟緊了她的腰身。
*
第三層,破舊的大門緊閉。
吱呀,塵土飛揚。
門大敞開,正中央,遍地的草幽幽散發通透的光芒。
謝長宴抱着姜瑤站在門口。
擡腳進入,上方紅蝶密布,他連眼皮都懶得擡起。
“是想再被絞殺一次嗎?”隻冷冷抛出幾個字,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紅蝶四下逃竄,為他讓路。
無邊步履輕盈,一陣黑影略過,迅疾如風。
無邊将幾株草咬在嘴裡,興奮止不住:“拿到了,走吧。”
“你這草......”他好看的眉宇輕蹙。
“怎麼?是假的嗎?”它嫌棄的扔下“我就說怎麼這麼容易就拿到了,果然容易得到的沒真貨。”
“不是假的。”
“嗯?”貓瞳閃爍,疑惑發出音節。
“我是說這草有你的口水。”
無邊:.......
走之前,無邊像人一樣站起身,大搖大擺跟在他身後,呃......爪子還抱着幾株草。
*
在他們走後,靜谧的空間發出渾厚的嗓音:“你們真是沒用,懦夫,連擋都不擋。”
化蝶沾滿石壁,發出瘆人的紅光。
聲音撞擊牆,紅蝶沿着屋頂飛。
若是可以說話的話,肯定大罵此人:上次被他絞殺的紅蝶不計其數,你不害怕?你自己上啊。
*
魔族。
床上,女子臉色慘白如紙,傷口不斷滲血。
額尖因疼痛沁出細細麻麻的汗珠。
手帕撫上她的額頭,動作輕柔為她擦汗。
拿出藥的他僵了一瞬,察覺不妥,将藥給侍女,吩咐她們進來為姜瑤換衣服,上藥。
“上藥的時候輕點。”回眸凝視床上的人,囑咐之後,轉身離去。
睡覺的時辰,謝長宴守在她的床榻邊,姜瑤呼吸均勻,睡得正香。
他疲憊捏了捏眉心,雙眼微閉,單手撐着頭小憩。
床榻之上,瘦小的身軀變幻成雪白的狐狸,耳朵尖尖輕抖,前爪受傷的地方被繃帶纏上。
屋内,一人一狐,溫馨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