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基地裡,他們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左淮打消簡肆的顧慮。
“……那好吧。”
“我們也要去!”阿金和瓊坐不住了,急忙打斷兩人的話:“我們也在都察院裡轉過好幾次,我們也能幫上忙。”
“不,我想你們有另外的任務。”簡肆拍了拍阿金的肩,又對左淮說:“眼下還有另一個問題,關于改造人所在的地方,我們可能有些眉目了。”
“怎麼說?”
摩斯雖然看上去神智不清,但他返回基地好像另有目的。
“簡肆助手的意思是,說不定摩斯叔可以帶我們找到進行改造實驗的地點。”阿金明白了簡肆的想法,又說:“我們跟着摩斯叔去找改造實驗室,找到後會立刻聯絡你們。”
“現在先别急,我們商定一下計劃……”簡肆正說着,他的手忽然間被身側的人狠狠拽了一下,然後往外兩步撞入了那個人的懷裡。
簡肆:“!”
他的鼻骨嗑在左淮的胸口上,隐隐約約可以聞到來自左淮傷口處的血腥味,而後一件外套便披在了他的肩上,立起的衣領遮住了他小半張臉。
“噓——”
左淮俊朗的臉近在咫尺,簡肆便老老實實地被左淮攔腰抱住,隔着衣料聽左淮的心跳。
“誰在那裡!”巡邏衛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們穿過花圃探查情況,卻看見了兩個男人抱在一起的一幕。
其中一個男人的臉他們再熟悉不過了。
巡邏衛兵撞見這尴尬的一幕,連忙磕磕絆絆地立正敬禮:“左、左淮上校早安!”
簡肆的心髒漏跳一拍——怎麼巡邏衛兵會找到這裡來?!萬一被他們看見藏在裡面的摩斯就麻煩了!
他僵硬的脖子動了一下,然後聽見左淮開口道:“兩位早安,到這裡有什麼事?”
兩個衛兵好像遲疑了片刻,才回:“我們看見花圃好像有被侵襲的痕迹,差點以為是異種……”
“不好意思,”簡肆覺得左淮說這句話時肯定帶着一副笑臉:“我們擅自進入,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有沒有,不知道上校有沒有看見什麼可疑生物?這也是為了基地的安全考慮。”
衛兵好像執意要去花圃内部檢查,簡肆不禁緊張地攥住了左淮袖子,腦中滑過好幾條對策。
不然趁兩人走進,就速戰速決地打昏他們,再讓阿金帶着摩斯去别的地方藏起來……
“我們剛剛在裡面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隻是他累了,我就帶着他出來了,不知道你們發現了什麼?”
他比左淮還要再矮一個頭,細弱的身體被長風衣外套匆忙包裹住,像根柔軟無力的藤曼般伏在左淮身上。
左淮這句話好像什麼都沒說,又好像把他們的關系糊裡糊塗地攪在一起,加上這樣緊緊擁抱的姿勢,真叫人浮想聯翩。
簡肆心裡開始抗議了,他覺得這個說辭很馊。
衛兵的聲音立刻顯得慌亂起來,好像剛剛發現的動靜也有了解釋,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這就離開!”
兩人慌不擇路地走了。
确保他們不會再回來的時候,簡肆立刻揚起了臉,就見到左淮也低下頭看他。
簡肆眼睛裡名叫“生氣”的情緒都快溢出來了。
左淮則投降似地舉起了雙手,示意剛才自己并沒有任何逾越的動作,就連剛剛抱着他的那隻手也是虛虛放在他的腰際。
瓊和阿金從花圃裡探出頭來,看着兩人這副模樣,語氣有些驚訝:“原來那天在草叢裡接吻的人,就是左淮上校和簡肆助手啊!”
簡肆沒聽懂這兩個男生再說什麼,“啊?”了一聲。
左淮倒是一啧。
瓊對簡肆說:“我們去雨林的路上時我就想說了,結果被阿金打斷——那時我隻覺得你很眼熟,原來我們見過的!”
簡肆瞪得眼睛都大了:“什麼時候的事?!”
阿金和瓊對視一眼,遲疑片刻後說:“兩年前了吧,而且當時——”
那時阿金和瓊第一次出任務就和隊伍走散了,兩個人在一人高的草叢裡轉了老半天也沒能找到轉出去的路。
“都怪你,子彈掉了就掉了嘛,倒回來沒找着不成,反而迷路了。”阿金抱怨道。
“對不起……可是那一排子彈真的很貴啊……”瓊有點委屈,也很着急:“通訊器沒辦法聯絡上嗎?”
阿金試了很久後歎了口氣:“這個款式太老了,總在關鍵時刻出故障——我們再找找路吧,說不定隊伍就在不遠處。”
阿金說着,忽然見邊上的草叢晃動了一下,以為終于跟上了隊伍,連忙喊到:“诶,是傭兵隊嗎?不好意思我們走散了!”
誰知破開草叢而來的不是隊員,而是有着一對鐮刀樣前足的異種。它前臂一揮,阿金鼻前的草便齊根斷了。
人類的脖子也能這樣輕易地斷裂吧。
阿金當下拉着瓊就撒丫子跑,可在這種叢林裡人類哪裡是異種的對手,眼看那鐮刀就要揮到他們頸後,草叢另一側竄出一道淩厲的風,把那異種的倒三角形腦袋射了個穿。
阿金和瓊吓得魂都飛了,然後看見一個戴着兜帽和目鏡的少年撥開草叢走過來,語氣很淡:“你們是哪個隊伍的?”
阿金愣愣地答了,那個少年又按下通訊器說了句來領人,然後就去查看異種的屍體。
随後又來了個年輕的男人,好像和少年很熟絡,兩人低聲講了幾句話,就打算離開。離開前少年讓他們呆在原地等待救援。
“诶……”瓊飛出去的魂慢慢回來:“我們要不去跟他說聲謝謝?”
阿金看着瓊,看了半天後點頭,兩人随即追了上去。風吹動草叢,露出了年輕男人和少年的身影。
男人說了什麼之後,少年看上去有點生氣,抱着胸微仰頭看他。男人也不惱,笑着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少年臉色更不好看了,唇抿得越發緊,男人卻司空見慣般低頭摟住了他的腰,連帶着兜帽一起摘開他的目鏡,露出了少年遮掩下的清秀容貌。
四目相對之下少年又想說什麼,男人就用唇堵住了他的話,幾秒後放開笑着看他的臉,在他又想說話時再次用唇堵住,如此反複。
男人這番挑逗的行為惹得少年清秀的臉上都是惱怒,随即仰着頭拽下男人的領子。
兩人在草叢裡吻得難舍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