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肆歎了口氣,決定回去随便找點藥塗一下就好。
這麼想着,他脫掉了外面帶血的襯衫,裡面的白色短袖隐隐勾勒出剛抽條的身材。阿金不由得覺得簡肆的武力值和他的身形實在很不相符。
他親眼看見過簡肆在狹小的車内一掌拍開變形的車門,能做到這種地步的人再怎麼說也得一身腱子肉吧,可沒想到居然隻是一個清瘦的少年,他會懷疑簡肆與督察院同流合污也不是沒有道理。
簡肆看阿金稍微有些發呆,不禁問:“你在想什麼呢?”
阿金心直口快:“我就是覺得你的力氣也太大了,感覺不像個正常人。”
阿金不是第一次這麼說了,簡肆摸了摸脖子有點為難地笑道:“額,你要我怎麼回答你呢?”
“沒有沒有,我就是瞎說的,你不用放在心上哈哈哈!”阿金連忙擺手,又轉移話題道:“那天忘記問你了,所以你就是玫瑰嗎?”
“我想是的,”簡肆跟着阿金出了廢棄站:“雖然死裡逃生活了下來,但是我忘記了以前的事情。”
“失憶?”阿金吃驚道。
簡肆嗯了一聲,又說:“我也不知道具體細節,但正是為了查督察院的改造實驗,隻是很可惜,我們那時的計劃失敗了。”
“原來是這樣!”阿金一錘手心:“沒關系,這一次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嗯。”簡肆剛應了一聲,就遠遠看見前方一個男人被人從屋内踢了出來,幾個衛兵随後而出,槍口齊齊對準了他。
其中一個衛兵厲聲問:“你躲在屋子裡幹什麼?不知道督察院正在進行搜查嗎?為什麼按要求集中?”
男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呸!你以為你們是誰?你叫我去我就去?”
砰!
一聲槍響伴随慘叫,男子立刻捂着鮮血如注的手臂,痛的在地上打起了滾。可即便如此,他雙目中卻沒顯露半分怯懦或求饒,又連吐了幾口唾沫,罵道:“你打死我啊!你們督察院都不是什麼好狗!”
“你!”衛兵怒火中燒,舉起槍正想往男人的腦袋上崩,手肘處卻被人一腳踢中,連帶着長\槍飛了出去,砸在了牆上。
另幾個衛兵立刻把槍口倒轉對準來人。
“是誰妨礙公務?!”衛兵抱着脫臼的手臂,暴跳如雷的扭頭看向踢飛他槍的人,就看見一個少年蹙眉收回腿,清瘦的身形站定在了他面前,跟在他身後的另一個少年則把地上的男人扶了起來。
簡肆的視線一一掃過黑洞洞的槍口:“基地律法第五十八條,除非危及基地或其他公民安危,衛兵不得對任何居民開槍射殺。您剛剛已經違反了律法。”
那個衛兵的臉因為疼痛而冷汗直流,惱怒道:“什麼律法?我不知道。把他們都抓起來!”
一個衛兵率先舉起槍/托向簡肆砸來,卻被簡肆一手擋住。少年身姿敏捷,手腕飛速一翻鎖住了長/槍的保險以免走火,又順手抓住衛兵的肩,一個過肩摔把人摔在了地上。
另外幾個衛兵見簡肆簡簡單單就把剛剛的衛兵撂倒了,互相對視一眼後一起去抓他
簡肆剛剛在地窖受了傷,胸口還隐隐作痛,有些吃力地把他們一一放倒,咽下喉嚨裡泛起的腥甜,微喘氣看向手脫臼的那個衛兵:“您不知道律法?那是怎麼通過了衛兵資格考試?”
衛兵的面色一陣紅一陣白,簡肆的身手加上質問讓他覺得有些丢臉:“你是從哪來的小鬼?我輪得到你來教訓?”
“你們在吵什麼?”屋子裡面傳來靓麗的女聲,一個女人終于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呵斥了一番衛兵。
衛兵立刻顯得委屈,向女人告狀道:“艾琳長官,這個小鬼妨礙我們的公務!”
簡肆看向女人,有些詫異——居然是之前接他去督察院進行臨時工作的艾琳。
她的左上臂纏着白色繃帶,繃帶下還能見到隐隐滲出的血。而艾琳也同樣在看見簡肆在D區的居民處時露出了訝異的表情,然後立刻将外套搭在肩上蓋住了傷口。
這點微不足道的小動作卻恰好被簡肆注意到了。
艾琳看見地上四仰八叉的衛兵,以及手臂鮮血如注的男人,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黛眉一壓反手扇了那個告狀的衛兵一巴掌:“誰讓你們開槍的?”
衛兵被艾琳這一掌扇地發懵,立刻像明白了什麼一樣低頭認錯,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轉:“對不起,是屬下失職。”
簡肆見狀也卸下防備,咽下喉頭泛起的腥甜同艾琳打招呼:“您好,艾琳長官。”
艾琳向簡肆行了個禮,微笑道:“不好意思簡肆助手,今天的事情是督察院的失職,我會讓領隊對這幾位衛兵進行思想檢讨,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那這位先生的傷……”簡肆指的是剛剛被衛兵打傷的男人。
見簡肆似乎來頭不小,又站在自己的陣營,男人立刻得意道:“你們最好對我負責到底!”
艾琳把視線放到男人身上,依舊微笑道:“你去醫療部治療的費用全部由督察院承擔。”
“這可是你說的,别說我訛你們。”男人道。
既然雙方達成協議,簡肆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想離開:“麻煩你們了,阿金,我們走吧。”
“……啊,好。”
阿金忙不疊跟上簡肆。
“但是——”艾琳話音陡然一轉,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簡肆助手,督察院正在對全D區進行搜查,你是不是也該配合我們的任務,進行貼身檢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