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跑的再快也不可能完全看不見影子了,左淮站在窗口觀望了片刻,忽覺得有一絲不對勁,心中跳出一個不詳的預感。
糟了,簡肆的病房!
————
“沒人。”
病房門被前來查看的衛兵帶上,咔哒一聲,簡肆一顆心徹底沉下來。
襲擊者朝他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
簡肆一把扯開“他”的手:“你幹什麼?”
“玫瑰,你幹什麼那麼兇?人家都被你吓到了。”襲擊者故作受傷地按了按胸口,摘下了遮臉的面罩,露出了一張明媚的臉。
簡肆不想看她,反手鎖上了房門,腹部的傷疼的他挪動步子都有些困難,他便找了把椅子坐下,問道:“你到底幹什麼?文森特先生是你傷的嗎?”
山雀拍了拍肩上的灰,頗有些嫌棄手臂上的幹涸血迹,幹脆承認道:“是我啊,怎麼了?”
她一屁股坐在簡肆的床上,伸了個攔腰:“本來想對邁爾斯滅口的,沒想到出來這麼多岔子,早知道就把他們都殺了,這下完蛋了。”
山雀說的滿不在乎,似乎她口中的殺人隻是一個很尋常的事情而已。簡肆倍感窒息,強硬道:“這是你的事情,現在請你離開我的病房!”
“為什麼?”山雀歪頭笑了一下,又裝作驚訝道:“啊呀,你還沉浸在失憶的角色中沒有醒過來嗎?玫、瑰?”
山雀一字一頓地喊着簡肆的名字,喊得簡肆爬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硬着頭皮反駁道:“老師交給了我别的任務,你這樣會給我帶來困擾。”
山雀想了一下,颔首微笑道:“你說的有道理。”
走廊外依然很吵,估計再不多一會就會有人察覺不對找到他的病房來。簡肆摸不清山雀古怪的性子,試探着道:“所以請你快離開我這裡。”
“我不要。”山雀笑着拒絕了。
簡肆輕抿起唇。
“玫瑰你真的好狠心哦,”山雀的指尖挑起一縷發絲,卷了卷看向簡肆:“外面的衛兵都在找我,出去我不就完蛋了。”
簡肆頗有些頭疼,可眼下這個情況,他也隻能暫時将山雀留下了:“為什麼要殺邁爾斯?他知道什麼了?”
“原先是想搶在督察院之前拿到他們遺失的核素,雖然邁爾斯這個蠢貨說他找到了線索?結果隻是虛張聲勢罷了,白跑一趟。”
“那你沒必要殺了他吧?”
“誰讓他看見了呢?”
簡肆深吸一口氣,腹部的傷口牽扯着他的神經,疼地他有些冒冷汗。簡肆壓下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緒:“那你為什麼要對文森特教授開槍?”
山雀翹了翹腳尖:“誰讓他要阻止我,明明就差一點點,都怪他。”
“我和老師要求過,在計劃之前你們不能傷害基地任何一個人。”
山雀啧了一聲,敷衍點了點頭:“好了好了,下次注意。”
岚要求簡肆立刻回到領袖團工作,簡肆當時以自己還需要時間接受來搪塞,可在與玫瑰談過後,他不想坐以待斃,甚至做了一個連自己都吓到了的決定。
山雀見到簡肆疼的冷汗淋漓,“哎”一聲心疼道:“那天望舒對你下手也太重了,下次我幫你教訓他。”
山雀知道望舒是故意的,畢竟之前他從沒打赢過玫瑰,那次也算是找到了機會,便趁人之危下了重手。
“不用了,”簡肆皺眉:“你現在趕緊離開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山雀有撇了撇嘴,跳下床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好吧,既然你都不歡迎我,那我下次再——”
“左淮上校。”
門外的衛兵忽然間的招呼打斷了山雀的話,左淮的聲音随即不太明确地傳了過來:“簡肆助手呢?”
“報告上校,我們過去的時候病房門是打開的,裡面并沒有人。”
“沒有人?!”左淮的語氣明顯重了一些:“你确定嗎?”
軍靴的聲音很快靠近了他的病房,門把轉了一下,卻因為簡肆在裡面将門反鎖了,外面的人沒法打開,随即左淮便敲了兩下房門:“簡肆,你在裡面嗎?”
簡肆冷眼看向山雀,山雀則無奈地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