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需要那束花?”
“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裡?那束花從哪來的?”
不對不對不對,怎麼問都不對啊。
就在裴熙左右為難時,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打斷了她。
“我很羨慕你。”
裴熙立即當機,什麼?
“你的感情非常豐富,什麼心事都挂在臉上,不會為外人所左右。”
聽了解釋,裴熙還是很不理解,彎腰偷偷瞄了段哲林一眼,可段哲林的表情告訴她,他不是在開玩笑,這……她就更納悶了。
“所以,這是你幫我的原因?”
段哲林緩緩轉頭,看着她微微點頭,“不幫你,(你)被開除了怎麼辦?”
裴熙還是一頭霧水,她被開除和段哲林什麼關系,僅僅因為他羨慕她?
裴熙絞盡腦汁想追問時,段哲林又說話了,“我要看着你,我想知道你感情豐富的來源。”
好像能讀懂心聲似的,段哲林的話正好解答了裴熙心中的疑惑。
可是,又一個問題産生了。
得到解答後的裴熙,臉迅速漲紅,心裡責怪道,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啊,這種暧昧不清的話,他是怎麼做到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來的啊。
裴熙知道段哲林沒有暧昧的意思,可是從沒和人暧昧過的她,第一次聽到這種話,自然地就害羞了。
還沒從害羞中緩過勁的裴熙,又聽到段哲林的聲音了,“你不像我,隻有晚上這點時間才屬于自己……我很羨慕你。”
裴熙眨了兩下眼,專心琢磨着段哲林這段話,因此忘記了害羞。
她覺得段哲林越來越難琢磨了,而且他的眼中總有若隐若現的失落,似乎有着旁人無法理解的痛苦。
……
幾天後,裴熙拿着拖把和另幾個保潔一起,前往實驗樓進行清掃。
在去實驗樓的路上,她們經過操場。
此時站滿人的操場上正在進行頒獎。
裴熙看見,高高的頒獎台上,段哲林站在上面,校長親自為他頒獎,可他面無表情,或者說是麻木,沒有一點開心的情緒。
“段哲林又是第一,好厲害啊。”保潔A說。
“要不都說他是奧洛蒂的第一才子呢。”保潔B附和。
“真羨慕啊,人家拿獎拿到手軟,我們打掃衛生打掃到手軟。”保潔C自嘲道。
被戳到痛處,保潔A佯裝不樂道:“我們隻是同事,你越界了。”
她們三人毫不在乎地互相開着玩笑,裴熙獨自跟在後面,暗自回想方才頒獎台上段哲林的樣子,再聯系前幾晚他說的雲裡霧裡的話,她總覺得他特别痛苦,可又想不明白他為什麼痛苦,明明什麼都有,為什麼還會痛苦呢?
想不通,裴熙無奈地歎口氣,嘀咕:“有錢人真難懂。”
不過轉念一想,裴熙又覺得自己多管閑事了,他一個分分鐘幾百萬上下的有錢人,輪不到她操心,而且眼下她自己都還沒管好,還是先管好自己更務實。
……
實驗樓打掃完後,裴熙被分配去修剪操場旁的花壇,她拿着大平剪,小心翼翼地修剪着,因為之前有過修壞的經曆,所以這次她要格外小心。
“小心,小心,再小心。”裴熙每次修剪之前都要小聲念叨一句,生怕再出現上次的錯誤。
“小心……嗯?”
裴熙剛修剪幾下,就發現了出來上體育課的柏安琪,注意力馬上被吸引過去。
“不行,不能分心。”裴熙非常堅定,毅然決然低下了頭,繼續修剪。
我可以的!裴熙暗暗打氣,強忍好奇心,企圖鍛煉自己的意志力。
可惜的是,她忍了幾秒後,操場突然爆發騷動,裴熙繃緊的神經斷裂,果斷擡頭。
忍不了啦!
隻見操場上所有人都在指指點點,他們揣測的目光都聚集在倒地的柏安琪身上。
“她又裝什麼?剛跑幾步就暈倒,鬼信啊。”女生居高臨下地望着柏安琪說。
另一女生說:“估計是有什麼大病,太窮看不起吧。”
還有女生說:“她這招我見多了,裝柔弱激起男生的保護欲啊。”
又另一個女生說:“這些窮人考來我們這不就是想釣個傻瓜,以為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