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熙的怒火噌一下上來了,柏安琪明明是受害者,他憑什麼站在道德制高點審判她。
下頭下頭真下頭,讨厭鬼果然還是讨厭鬼,發揮非常穩定,一點不改裴熙心中形象。
裴熙也為之前磕過他倆後悔,她決定堅持己見,他和柏安琪一點都不搭,永遠都不可能搭。
裴南成怒氣沖沖,柏安琪卻不氣不惱,後退幾步,低頭連連道歉。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以後會好好看路,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柏安琪的話就像引爆器,惹得裴南成突然激動,氣急敗壞地咆哮:“誰誰誰誰擔心你了!不要自作多情,我不過是正好路過,以為下雨才打的傘,你不許誤會!”
柏安琪害怕得又将頭往下低了低,慌得聲音都提高了八度,“對不起,我不會再誤會你了!”
此時的裴南成已經自亂陣腳,驚慌地左張右望後,趁柏安琪低頭,轉身撒腿就跑,生怕多留一時,真心就會暴露。
可是裴熙看不懂,她無語地望着裴南成跑走,認為他怪異且神經。
……
晚上,裴熙打掃完教學樓,拿着打掃工具經過音樂教室時,突然聽到優美的鋼琴聲。
這麼晚了,誰在彈鋼琴?
疑惑間,裴熙往教室裡看去,原來是談爍,他坐在鋼琴前,全身心投入,完全沒注意到門口駐足聆聽的裴熙。
沒過多久,一曲彈完,談爍緩緩擡手離開琴鍵,然後微笑望向門口。
“進來聽吧。”
被發現了,什麼時候?
裴熙忽然有些無措,但忍不住想再聽一次,便拘謹颔首,“打擾了。”
她将打掃工具放在門外,然後踏進音樂教室,雙手交握,站在鋼琴旁。
談爍滿意低眉,又彈了一首圓舞曲,比剛才的曲子要歡快些。受旋律感染,裴熙在旁不自覺地搖頭晃腦,完全沉浸其中。
等彈完,裴熙馬上一臉羨慕地稱贊:“真的好好聽,好優美的旋律。”
談爍愉快笑道:“謝謝誇獎。”
這時,裴熙猛然想起什麼,着急忙慌地說:“我忘記了,我還要感謝你,你可能忘記了,就是我澆花不小心澆到裴南成身上的那天,你幫了我,真的要謝謝你。”
“我沒忘。”談爍一面關上鋼琴蓋,一面友好地笑說。
關上鋼琴蓋後,他依舊坐在鋼琴凳上,仰頭看着裴熙說:“那天的事,我替南成向你道個歉,其實他不是壞人,就是這種性格,那天如果我不出面,他也不會多為難你,肯定不會跟你計較。”
談爍的描述和裴熙認識的裴南成有很大出入,裴熙一臉蒙圈,反問:“是嗎?”
談爍點了下頭。
裴熙試着想象了下談爍不出面的場景,結果越想越糟糕,怎麼都覺得裴南成不會放過自己。
如果談爍不出面,那天她一定直接破産,整個人生都要為裴南成打工還債。
這太可怕了,裴熙趕緊停止想象,痛苦地搖了搖頭。
談爍看了,理解地笑說:“可能你一時無法接受,但如果有機會了解,你就會發現南成人還挺好的。”
裴熙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談爍立起身,走到裴熙面前,面帶笑意道:“我要先走了,下次見。”
“下次見。”裴熙傻笑着,匆匆沖他揮揮手,談爍轉身走出音樂教室。
……
這天,裴熙拿着拖把走向廁所準備打掃,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劍拔弩張的聲音。
“知遙,就是她!天天勾引我男友,明明已經把裴南成勾到手了,還不知足,又打起我男友的主意,她就是個狐狸精!”
緊接着,又傳來耳熟且淩人的聲音,“我知道你,柏安琪,就會裝可憐,引人注意,幸好段哲林不吃這套,不會上你的當。”
“你們……你們胡說!我從來沒有裝可憐,從來沒有勾引過别人,你們憑什麼這麼說我!”這段顫抖的聲音一聽就知是柏安琪。
裴熙心道不妙,柏安琪要被圍攻了,要快點救她。
于是,裴熙毫不猶豫打開了廁所門,裡面的人立即警覺地盯向她,在看到是保潔後,眼神即刻轉變,變得輕蔑無比,然後繼續轉向柏安琪。
而柏安琪則在看見裴熙後更加慌張,不安地低下頭,貌似既想讓裴熙救她,又怕牽連到裴熙,十分矛盾。
這些人裡,隻有岑初瑤,在看見裴熙後,還一直淩厲地盯着她,裴熙走到哪,她就盯到哪,無比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