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一副窮酸相,也配喜歡段哲林,誰不知道段哲林是初瑤喜……”
女生A話說到一半,就被一旁的女生B搗了搗胳膊,眼神示意了下,女生A的聲音戛然而止,面帶歉意地瞅了瞅岑初瑤。
隻見岑初瑤面不改色,目不苟視,好似全然沒聽到女生A的話。
幸虧女生B提醒了女生A,否則,以後她在學院的日子會很難過。
因為岑初瑤好面子,沒十拿九穩的事情,她是不允許任何人說出去的,盡管她對段哲林的喜歡有目共睹,她也霸道地不許任何人提。
岑初瑤定定地望着遠處和人交談的段哲林,心裡十分有自信,等會的跳舞環節,段哲林絕對會邀請她。
畢竟,隻要有她參加的舞會,段哲林要不就和她跳,要不就不跳,其他女生段哲林是斷然不會看一眼的。
“服務員,我要杯香槟。”岑初瑤身邊的女生A,對快步到旁,收走餐盤的裴熙說。
“稍等。”
裴熙禮貌地說,心裡憤慨,香槟塔離她們分明就不遠,幾步路的事,卻非要找她這個忙碌的侍應生拿,也不知道誰慣出的毛病。
裴熙雙手端住幾碟空盤,從岑初瑤身前繞過,正要往香槟塔走去。
突然,裴熙身體前撲,失聲驚叫了出來。
摔到地上前,她緊緊抓住盤子,不希望摔到它,可還是希望落空,盤子随她重重地摔到地上,跌了個四分五裂。
碎裂的陶瓷片碴破了裴熙的手腕,破裂出一道長長的血口,所幸血口在手腕側邊,沒割到血管,隻徐徐流出一點血便不流了,但那傷口看了,還是觸目驚心。
裴熙這邊的響動刹那引走大廳裡大部分人的目光,盡管大廳人聲鼎沸,也不及裴熙那一聲突然且驚慌的聲響。
他們盡情揣測,在裴熙身上發生了什麼,并樂此不疲地為裴熙編造了各種故事,好像她這麼一摔,為他們提供了許多别樣的趣味。
絕大部分的人都注視着裴熙,要在平常,裴熙一定慌死了,自己出了醜,還被肆無忌憚地凝睇,别提有多難堪了。
但眼下裴熙管不了那麼多,餐盤碎裂,還一下碎好幾盤,這都是自己的過失。
雖然她是被人絆倒才變成現在這樣,但是領導不管,領導隻看結果,領導隻會知道你摔碎了盤子,就要接受相應的懲罰。
裴熙慌裡慌張地爬起身,也顧不上找絆她的人算賬,徑直就要去拿掃帚把這裡清掃幹淨。
“你受傷了。”
剛走幾步,裴熙就被段哲林一把撈過受傷的手腕,仔細端詳。
裴熙這才注意到自己受傷了,驚恐地望着自己的傷口,感覺傷口在隐隐作痛。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她要趕緊去把地面清理了,再給人拿杯香槟,然後還會有許多事等着她,她沒時間為一點小傷停留。
“沒事,這點小傷,馬上就愈合了。”裴熙強顔歡笑,希冀段哲林不要再擔心她了。
這時,剛從驚訝中緩過神的岑初瑤,立即覆上裴熙的肩,作出一副好人樣,關心道:“你剛剛怎麼摔倒了,真的吓死我了,沒事吧?”
緊接着,她仿佛受到驚吓般,惶恐地瞵視着裴熙的血口,“你怎麼流這麼多血,傷這麼重,要快點包紮才行……”
岑初瑤欲言又止,貌似在權衡利弊,但很快她就得出了結論:“我帶你去包紮。”
說着,岑初瑤從段哲林手中奪過裴熙的手腕,就要拉走,耳邊立刻傳來陰恻的聲響。
“我帶她去,你不用管。”
岑初瑤一頓,木然轉頭,不敢置信地看着段哲林,隻見他臉上沒有了一丁點擔憂,剩下的全部都是陰暗的沉悶。
他……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