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到了毛茸茸的腹部，确實是鼓起來一團，随着呼吸一顫一顫。

摸上去很硬，

肖樂估摸着大小，手下不自覺用力，毛毛這個時候突然對着他呲牙。

“别動别動，我看看你肚子。”

肖樂放輕動作。

毛毛非常不安，幾次試圖張嘴咬。

孟律開口提醒

“小心。”

毛毛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濕漉漉，眼角的分泌物也變多。

喉嚨裡發出小聲的嗚咽，不像威脅，低低的有些可憐。

孟律手邊沒有趁手的工具，想都沒想，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放在毛毛嘴邊。

毛毛掙紮着，幹嘔幾下，一口渾濁的液體吐了出來。

腥臭的粘液，摻雜着大量血絲。

肖樂終于察覺不對。

“怎麼會這樣?這麼多血?”

孟律道:“帶它去市中心那家寵物醫院看看吧，那邊有專業的獸醫。”

兩人今天很幸運，環島附近沒有交警。

肖樂直接開車過去，車速比剛才快了不少。

他時刻注意毛毛的狀态，神情緊繃。

隻不過今天還要進貨，毛毛要檢查肯定需要很長時間。

無措間，孟律主動道:“你帶毛毛看病，我去進貨，把貨單發我，晚點我們在市圖書館碰面。”

毛毛又吐了一次，全部都吐在了孟律的帽子裡。

摻雜的血絲越來越多。

孟律冷靜的語調讓人信服。肖樂六神無主間，下意識跟着她的思路走。

又行進半個小時醫院就在眼前，期間毛毛不肯再喝水，加上暈車，整隻狗更加萎靡。

肖樂飛快下車，抱着毛毛就跑，邁入醫院時，回頭看，此時孟律已經坐進駕駛位。

她動作熟練地倒車，搖下車窗，對肖樂揮揮手，利落地将車開走了。

時間還早，孟律先去幫忙進貨。

楊貴玉在鎮上開面館，她丈夫在市裡批發市場開着一家小超市。

孟律隻需要去超市按照單子拿貨。

077看着醫院在視野内變小，電子音呼出一口氣。

【太好了，手術這個醫院可以做。】

“你還挺人性化，有自我意識嗎？”

【當然了!】077得意。

它可是擁有自我意識的高級系統，連編号都在前一百。

077以為會得到宿主的誇獎，正得意的将身體擴大。

在光團膨脹到将整個副駕駛填滿的時候，孟律開口:“077有自我意識，待在我的腦海會無聊嗎？”

【當然不會啦宿主，雖然在您腦海時我無法感知外界，但是我可以鍊接本世界網絡，自行學習。】

“那太好了。”孟律帶着點笑意，“既然077不會無聊，就在我腦海内學習吧，我需要的時候再叫你好嗎？”

“077一定知道人類很注重隐私吧。”

077磕磕絆絆【是的是的。】

【對不起宿主，狗狗太可愛了QAQ。】

楊貴玉家的超市位置偏僻，是市裡最外圍的居民區，樓房沒有高層，旁邊挨着城中村。

路越開越窄，路邊出現了許多貨車。更是将路占了一半。

孟律最後隻好在距離貴玉超市還有五十米的距離停下。

肖建樹看到自家車下來一個臉熟的人。

連忙跑過來，

這一看就驚訝了。

“孟孟?”

不僅驚訝，簡直是震驚。

尤其是孟律對他露出一個笑，大大方方打招呼:“肖叔，我來幫肖樂進貨。”

“哎，哎，你，你是孟孟吧?”

他們叫孟餘小孟，到孟律這，就隻能叫孟孟。

說來離譜，

孟律什麼時候擡頭看過他。

“你先坐這等會，我去給你拿貨。”

肖建樹震驚之餘不忘掀開冰箱給她拿根雪糕，轉頭急急忙忙去搬貨。

孟律叼着雪糕，視線在熟悉又陌生的批發市場一一掃過。

她到底活了三十三年的人，十多年沒回來，對這片城市已經陌生。

記憶一點點拼湊，像過電影一樣在腦海中略過。

孟律的視線突然定格在某處不動了。

梁廣志種子化肥批發，

一個有些破損的招牌挂在市場内部。

孟律幾口将雪糕吃完，走過去仔細打量。

她沒記錯的話，這家破舊小店，是梁志海家開的，梁廣志是他爸。

孟律:“077，幫我查一下梁志海的摩托車在哪。”

【宿主你想做什麼？】077疑惑。

孟律惡劣道:“當然是消除一下我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