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西,如果有一天,我去了很遠的地方,再也不回榕城,也和你徹底斷了聯系,你會恨我嗎?”
“我為什麼要恨你?你肯定要離開榕城的,這裡那麼落後。”江岑西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江岑西:“那個很遠的地方是你喜歡的城市嗎?”
孟律:“喜歡。”
江岑西:“那就留在那個城市,這裡離開過很多人,他們在大城市撞得頭破血流,沒有找到自己的位置又回來了,你能留在你喜歡,并且接納你的城市,真的很棒。”
孟律猛地擡起頭,
她突然弄明白江岑西話裡的意思,
他是從來都沒想過要和自己一起離開。
孟律天真的以為這輩子會不一樣,他們有一個健康的開始,誰也不必依附誰,細水流長的融入對方的生活,一起計劃之後的人生。
結果還沒開始談,江岑西就開始想散夥之後的事情了?
一股無名怒火升了起來,
孟律咬牙切齒:
“停車!”
江岑西被她按在牆上時還有些困惑,
也不反抗,
面對孟律步步後退,直到後背貼到了牆壁。
橙紅色的磚石,苔藓斑駁其間,貼近就能嗅聞到泥土樸實的氣息。
他明明有潔癖,此刻卻渾然不在意,一副任孟律施為的樣子。
紅牆黑瓦,掩映着那雙琉璃般通透的眼睛。
正暗戳戳看她。
話趕話到這,江岑西稍稍透露了一點自己的想法。
一直以來心照不宣,孟律成年,就是這段感情開始的标志。
離這天越近,江岑西就越無所适從,他控制不住想見她,他第一次喜歡一個人。
見面後又恍然驚覺,孟律還那麼小,
就像她說的那樣,孟律沒有見過很多人,沒有經曆許多事,對待感情熱烈又直白,她會當真。
江岑西怕她看的太重。
孟律應該去更遠的地方,絕不能因為他留在這裡。
江岑西斟酌着:“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其餘人都不要考慮。”
孟律洩氣,和傻子計較什麼呢?
孟律捏起他的下巴,将臉闆正,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江岑西,我們遲早要分開,不如早點開始,省的我失去耐心。”
孟律湊過去,兩人鼻尖碰在一起,淩厲的眼神帶着冷漠:
“現在就談,成年就睡,畢業就分手,然後老死不相往來。”
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解決,21歲的江岑西,再不親就跑了。
孟律已經把他留在這裡一次,此後數年,獨自抱着愧疚和思念的感覺并不好受,江岑西就像她的那條疤。
孟律藏的嚴嚴實實,隻有她自己知道,那條疤痕夜深人靜時有多疼。
重來一次,他們又糾纏在一起,孟律不會放過江岑西。
他們都不要腐爛在這裡。
早該吻他了。
江岑西欠她一個遲來多年的吻。
溫熱的觸感擦着唇邊輕輕落下,
孟律擡眸看他一眼,還要繼續時,
江岑西猛地躲開。
“不行!”
孟律皮笑肉不笑,指尖攥着的那塊皮肉撚出紅痕:
“怎麼?親也不讓親?”
江岑西胸口起伏着,順着她的力道擡頭,頗有些被逼迫的可憐,
“現在……不行……你還沒有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