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伸出雙臂将秦莜抱在懷裡,拍了拍她身上的塵土,語氣溫和:“我有個朋友,想讓莜兒見一見,隻是它的住處離秦柳村遠了些,辛苦莜兒陪我走這一趟。”
聞言,秦莜揚起臉好奇地問道:“原來是這樣啊,話說父親的朋友長的好不好看?見了面我要怎麼稱呼它呢?還有,它會喜歡莜兒嗎?”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秦淮摸了摸秦莜的頭,邊走邊道,“不過我保證,它一定很喜歡莜兒。”
不知不覺間,秦莜趴在秦淮的肩頭睡着了,直到秦淮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低聲在她耳畔道了句“我們到了”,她才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秦莜揉了揉眼睛,擡頭向四周張望着,最後指着不遠處的一間木棚,興沖沖地嚷着:“父親你看,那裡有一處宅子!”
“不過你的朋友就住在那裡嗎,那宅子看起來好小啊,能不能把它帶到家裡,和我們一起住呀?”
秦淮沒有回答,隻是抱着秦莜,緩緩地走到那間木棚前。
“它叫追風,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但是大甯律法要求,平民百姓不得私自喂養馬匹,所以我隻能把它藏在這裡。”
秦莜一臉震驚地看着木棚裡的黑馬,過了許久才緩過神來。她好奇地打量着追風的身軀,在它的腹部和背部看見了一道又一道的傷疤。
“追風身上有好多疤。”秦莜癟着嘴,看上去很是難過。
“追風它曾經受過很多傷,傷口愈合後就在身上留下了疤痕。”
秦淮抱着秦莜,朝追風慢慢走近。
見主人朝自己走過來,追風也擡腳朝木棚門口走過去,親昵地朝秦淮側了側頭。
見狀,秦莜瞪圓了眼睛,鬼使神差地拂過追風後頸的鬓毛。
秦莜看起來并不害怕追風,這點讓秦淮非常高興。随後他又想到了什麼,試探着問道:“莜兒想不想和追風一起玩?”
聽到這話,秦莜高興地點了點頭。于是秦淮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随後抱着她,動作利索地上了馬。
馬蹄輕快,在廣袤的原野上踏出清脆的回聲。
“籲~”秦莜拽緊缰繩,停在了營地裡。
“你先去休息吧。”祁宴翻身下馬,向秦莜交代道,“好好養傷,待我得空便去找你。”
秦莜跨坐在馬背上,靜靜地望着祁宴的背影。
待祁宴離開後,她輕歎一聲,轉頭看着身上的鐵甲,又摸了摸赤影的馬背,心想:今日過得真充實啊。
*
深夜,中軍帳内燭火通明。
此時祁宴已卸下身上的鐵甲,倚坐在正中間的座椅上,眸光深沉。
下方,黃離峰與董岑一左一右地站在兩側,兩人身上還挂着斑駁的血迹。
兩人馬不停蹄地回到營地,聽聞祁宴已回到中軍帳中,兩人一刻也不敢耽擱,連忙向祁宴複命。
祁宴低頭看着手中的圖紙,待兩人禀告軍情後,他擡起頭,語氣有些不悅。
“你們說,完顔爾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