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還沒睡醒!
溫舒返回頁面點進其他消息裡,她大緻翻開着信息,挑着最重要的信息回複。
如期,她還是收到那舉報反饋的結果以及領導對她的“教育”。
[王昆:最後再提醒一遍]
[王昆:如果你還想繼續留住現在的工作,别再費力了]
[王昆:已經告訴過你了,無論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的。]
嘴角扯出嗤笑。
抄襲者可以在外逍遙,憑借背後力量用他人成果來以此榮譽自己的經曆,獲得他人賞識;而真正的創作者卻一次一次受威脅,被人用最高利益來蠱惑以此放棄。
溫舒正準備回,對方又繼續彈出信息。
[王昆:别妄想用法律程序走,都一樣]
都一樣?
結果都一樣?
溫舒緊握住手機,她的大腦仿佛被人使勁敲打一番,想反駁手卻仿佛被冰凍住絲毫落不下去。
一邊是大學時期拼命努力通過篩選進入到的電視台,一邊是自我良久創作的作品。
她不知該如何做出正确的最優解。
手機被翻蓋在桌面上,她的頭發變得蓬松,大腦裡一片紊亂。
此時,她的肚子發出不适宜的叫喚聲。
溫舒摸着已經癟下去的肚子,空空如也。昨晚李阿姨又一次盛款邀請中,但她吃的不多。
她繞着房子巡視着這裡的一切,除了原有的家具,還是沒咋變過,自己的東西帶的不算多占不了多少地方。
從桌上拿起走之前媽媽硬塞進包裡的香蕉以此來墊墊肚子。
果然世界上到最後還是親人最靠譜。
下一秒,抄出手機給自家母親發了類似于淚哭信息。
信息一發完,溫舒拿走最後一根香蕉走出門外。
今日天氣依舊下雨,但此刻正值短暫陰天,能聽到附近自然裡動物的各種叫聲。
香蕉潤在嗓中,溫舒輕輕阖上眼盡可能擁抱此刻,沒有人打擾,鳥語花香的情景般,微風吹過,毛發揚起,溫舒感知那股風把身體的酸痛也一并帶走了。
隻是饑餓感依舊在。
鍋碗瓢盆以及飯菜,沒有一項是她集全的。
春望村在鄉下......
倏爾,溫舒睜開那雙漂亮的杏眼,意識到這裡是沒有外賣可供方便送進來的,而且距離都好遠包括家。
霎時,身體一僵,嘴裡的香蕉瞬間變得沒味起來。
溫舒對自己的廚藝很清楚,隻會燒點蔬菜類,簡簡單單的飯菜。
以往在外工作時,租房是溫舒一人居住,有時間就簡單吃一下,再有充足時間會跟着他哥溫子安回家吃大餐。
肚子的饑餓感還在争吵着,就着香蕉走出大門。
昨日來時,天空下雨不能太過觀察周圍情況,今日一望過去,鮮豔分明,各有各的芬芳,其中最不缺綠色。
四月下旬,正值萬物複蘇,連帶着人一并犯困了起來。
溫舒打了個哈氣,眸光淺顯露出淚光,像清晨滴落花蕊中心的雨珠。
正值前期秧苗種植時期,路面上總能看見大大小小的土塊狀泥土,還有肥沃的牛糞味道;一眼望去隻見一畦一畦綠蔥蔥的秧苗,這種嫩綠色的顔色好久沒有看見了,是自然回饋的綠,是給予眼睛很好的洗滌。
香蕉内裡早已吞沒,皮夾在手中,她側眸,對方的話語落入耳中。
李阿姨:“溫舒,昨晚睡得還行嗎?”
溫舒:“可以的。”
李阿姨:“睡得好就行,以後有啥事情就來找你李姨哈。”
溫舒點頭,笑着,“好的,李阿姨。”
李阿姨家離她現住的房子不遠,走幾步便到。
她瞧見遠處有垃圾箱跑去扔進去,蓦地視線裡出現熟悉的身影。
男人正手拿鐵鍬用力一鏟,泥土随之帶出,田地裡的水傾瀉而出。
她連忙拿起臨走時帶出的相機,這是她職業的習慣,習慣拍下不經意間的瞬間記錄。
“咔嚓”
相機錄制,鏡頭湊近。
遠處的場景漸清晰,附近的雜草出沒撓着身體,鏡像裡的男人還在處理,褲腳衣服早已泥濘。
蘇瑾南下意識睜開眼眸,手中的動作依舊繼續,鏟完最後一塊踏步走出來。
溫舒的相機早已在他擡頭望向鏡頭時便結束錄制,她扒拉劉海勾在耳邊,彎下脖頸按鍵下一張圖片,又按下一張,淡定說着:“工作需要。”
蘇瑾南撐着鐵鍬頂端,一副懶散模樣,嘴角扯出一抹輕笑,想到了最初的相遇也是同此刻般,他凝視着溫舒手上的相機說:“我知道,所以?”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
不
從昨天相遇就知道。
溫舒抿緊唇而後舒展,公事公辦的語氣,“所以如果遇見我們拍攝時切勿意外,隻是工作拍攝所需記錄而已,不是竊取個人信息照片什麼的。”
她特意加重了那句“隻是工作拍攝所需記錄而已”
蘇瑾南輕輕一挑眉,轉而道,“你應該跟村裡的老人告知下,他們有的人不懂。”
“我當然明白——”
霎時,肚子裡冒出一聲響。
溫舒眼神飄蕩,手附在肚子上摩擦,“走了......”
本來準備出去尋找附近有沒有賣早餐點的小攤先充饑。
可沒想到半路上遇見蘇瑾南。
沒留一個眼神轉身離開。
“餓了?”他問的直接。
溫舒身體僵住一秒,附在相機上的手指扣着指尖。
這是她一貫思考的小習慣。
“工作餐。”他盡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