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不大,但蘇瑾南精準捕捉到。快速轉動方向盤靠邊停車,立即推門下來。
“溫舒”
“沒事吧?”
說話間,蘇瑾南也急促踏入下來,顧不得周圍的植物生長情況,他把溫舒從泥地裡撈出來。
“怎麼樣?沒事吧?冷嗎?”他連續問。
四月的天氣不冷,但這幾日下雨連帶着降溫,難免會有些冰冷,尤其是剛剛蘇瑾南下來能輕微感受到水的溫度。
正常體溫下,男生體溫會比女生高許多,但他都能感受到輕微涼感,何況她呢?
猝不及然跌入,再是冰涼的水促得溫舒一顫一顫,身體逐漸軟成一團,漁夫帽在還有些沾染的泥水在滴落。她被攙扶在蘇瑾南手臂中,低頭望了望懷中的相機,還好,完好無損。
剛剛死死護住的相機,希望沒有浸水損害裡面的攝像記錄。
手臂間逐漸傳來溫度,溫舒漸清醒回過神來,睑起眼神又把手臂從對方手中退了些距離出來,低頭小聲說:“沒事。”
手中纖細潤滑的手臂有一絲松動,他感受到她的欲離開,眸色逐漸變得如稻田裡的水,冰冷。
但他還是一如她所願,放下手臂放她離開,正如當初他不再來打擾她。
“上去吧,水冷。”沒有什麼溫度的語氣,卻包含有另一種别的語氣。
“好。”
話音落下,蘇瑾南先一步上岸,走到她面前彎下身子,伸手準備去接溫舒。
溫舒看到蘇瑾南的一系列動作,踏出的腳落在空中,而此刻身體全部力量往左腳輸出,一刹那,腳踝傳出一絲痛感如冰冷的水般。
沒站穩,但幸好被人拉住。
冷,有好也有壞。
比如此時此刻,水的冰涼時刻在提醒自己,沖刷着自己。
她望向他的眼神,各自平視。
他深邃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冷,蘇瑾南的眼睛是标準的桃花眼,融合在一起反而加之他的淡漠。
一如往常,
卻殊不知眼底藏匿的失落感。
溫舒小心翼翼扶住他的手臂以及手心處。田埂不高,溫舒盡可能借用另一邊力氣上岸。
幾秒後,她松開手掌心,在底下相互揉了揉手心,不是她的手沾了泥土。那應該是蘇瑾南手中存在有些髒處。
攏了攏身體的衣服,今日穿的是一件寬松休閑裝,她側身,剛剛在車上沒發現,蘇瑾南今日穿着的是一身正裝,白襯衫袖口被禁锢在手肘處,領口處扣子散落幾顆,露出脖頸下線條完美的鎖骨,而褲腳周圍卻被浸滿泥土,被水打濕。
“你要不要回去換一身?”她指了指蘇瑾南的衣物。
手心溫度早已散失,塞進褲兜,有潮濕,想必是剛剛下水不小心進入到的。無意中拿出來,順着溫舒的視線,他反問道:“我想,你應該比我更需要換一身。”
潮濕的衣服穿在身上并不很舒服,更何況還是稻田裡的水,泥土幹了皺巴巴的。
“我等一會回去換一身。”溫舒說着,但眼神飄向别處。
等一會?
蘇瑾南皺眉,冷聲重複道,“我想,此刻你更需要換一身。”
溫舒拿起懷中的相機,按鍵錄制,後面的大叔開着載有秧苗的拖拉機車駛望。她沒顧着蘇瑾南口中的語氣,亦步亦趨丢下随意說:“沒事沒事,我先去拍攝了。”
話落,欲離開卻被人拉住手臂。
回眸,對上男人的身影,她聽到他說:“你的腳。”
“沒事,不要緊。”溫舒随意看了眼自己的腳踝,還不是很痛。
說着欲等不住想離開,蘇瑾南緊皺眉再一次說道:“等一會,我拿個東西。”
說完,男人就朝車方向走去,拉開車門從中随意掏出。
溫舒她不知是沾在衣服上的泥土幹了變成皺巴巴的禁锢着自己還是大腦不聽使喚,聽到他話後竟乖乖待在原地等待蘇瑾南拿東西回來。
蘇瑾南很快便折返回來,三兩下手中的西裝外套落在溫舒身上。
男人個子很高,這幾年身材變得強壯不少,此時披着男人外套的溫舒仿佛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但是她是成年人,跟蘇瑾南是同年齡歲數!隻能怪男女體型差别太大。
瞬間身體得到一絲暖流循環,蘇瑾南給她披上的動作很輕,沒有半點觸碰,也不知什麼時候退了出來。
溫舒輕呼舒緩着氣,手中的動作沒動,渾然不知錄像依舊在持續,倏爾,她聽到前方上頭說話聲,帶有一絲寵溺感但很快消失。
“先穿着吧。”
又說:“以防生病。”
與此同時,相機屏幕上的紅點在不停閃動并記錄下這場景,聲音以及,
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