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丫頭,怎麼回事啊?你的腳怎麼還打石膏了?”李阿姨聽到外面有車聲便出來湊近看,一看溫丫頭支着拐杖還打了石膏,急跑着來問。
溫舒笑着,“李阿姨,隻是簡單的扭傷。輕傷。”
“哎呀,溫丫頭,你也太不小心了。扭傷也是傷啊,千萬不能小看它啊。”李阿姨走到另一邊扶着溫舒,許是剛看到還有一個人,她望着站在身旁的蘇瑾南,“讓你照顧人家,怎麼就照顧到醫院去呢。”
聞言,溫舒弓着的身子一頓,停下腳步的離開,手放在李阿姨手上,加一句,“李阿姨,不怪他的,是我不小心沒看路扭傷的。而且醫療費還是他付的。”
“真的?”李阿姨的語氣漸漸放下,但又揚起,“那不應該的嘛,命令下達,沒照顧好不更應該是他的責任。”
一旁的蘇瑾南似是聽到這句話,饒有興趣道:“李姨,她剛來,我們又不熟,我又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全天照顧——”他頓了頓,掀起眼皮微不可察地落在溫舒身上一點,“況且,醫療費是我付的,她可沒出。”
“知道了知道了,醫療費是你付的,今天咋變得這麼斤斤計較。”李阿姨敷衍的語氣,看了一眼蘇瑾南又落在溫舒,“還不趕緊來扶一下溫丫頭......這時候就在家多休息休息,有什麼事情就喊我們,我們都在附近......”
“好的,李阿姨。”
“小蘇,這幾天麻煩多多照顧溫丫頭,我和你李叔在田地抽不開身,再加上溫丫頭剛到這人生地不熟地方,還受了傷。你和她正好鄰居,方便一些。”李姨側身輕輕關上大門。
門縫逐漸縮小,上一秒還在慢悠悠走得溫舒像是小兔子跳到隐蔽處,沒有了身影,隻餘下冷冰冰的家具。蘇瑾南轉正身子替李姨關上門,“李姨,我是男生。”
男女授受不親。
莫了幾秒,李姨又說:“那又怎樣,鄰居之間相互幫忙正常的啊。你注意點分寸就行。”說着拉着蘇瑾南一手往前走去,聲音略低,“再說了,人家溫丫頭也不一定能看得上你。”
“李姨,您有點偏心了。”
不知是否最後一句惹得蘇瑾南,嘴角帶笑但眼神卻沒有一點溫度。
李姨又解釋:“不是說你不好,主要是你們倆人看着就不像能聚集在一起的類型——”
後面,李姨接到李叔的電話催促聲,先一步離開。
聊天戛然而止。
蘇瑾南仍伫立原地,他握着手機側身,隔着一道門、幾道牆,他看不見裡面人影的活動狀态。
“你們倆人看着就不像能聚集在一起的類型”
腦海萦繞。
高中時期,大多數人并沒有将他們聯想在一起,隻會認為倆人是同班且陌生同學,交流極少。直到高三那次,班主任把溫舒和蘇瑾南排在一起。
班裡掀起一波語言暢談。
記得
有人惋惜溫舒,似在打抱不平,“委屈了我們的溫舒,高中三年沒想到最後一年,以後溫舒要整日面對那僅憑一人之力孤立全班的人了。”
“别這麼說,人家成績可沒有啊。”
後來溫舒回複道:“沒關系,那我看看能不能憑一己之力把他拉回我們整個班裡。”
……
蘇瑾南在此之前對溫舒的印象并不多,大概僅僅在于名字,或者是屬于自己班裡的人。
直到那一次,溫舒在小巷處撞破自己與他人打架事件,
倆人的交流貌似越來越多
後來紀言打趣道:“你不會陷進去了吧?”
他的語氣帶着疑問,還有不可思議。
他反問,“為什麼這麼說?”
他指的第二層意思。
那時的紀言算是蘇瑾南班裡為數不多關系好的人了。
紀言一臉認真,用着年長蘇瑾南兩歲的語氣鄭重:“雖然班裡都在說你和溫舒是半邊都搭不上的,但是此時此刻,我贊同他們的說法——不是說你們不好啊。首先性格上,你們二人一靜一動就能看出來不搭邊的,但是我覺得一靜一動還是很互補的哈。”
蘇瑾南當場滅了眼神。
[紀言:我發現有一家新開業的酒吧,今日免費暢飲,要不要來喝?]
手機來電鈴聲把蘇瑾南拉回來,沒再注視那道門。
正準備上滑綠色按鈕,對方挂斷并發了消息。
指腹點進去,很快回複一句“不去”,又返回聊天頁面,眼神飄散落在一處聊天框的備注——溫子安。
一片空白,卻到處充滿當時溫子安問的問題。
“你和我妹妹還有聯系嗎?”
他不知道溫子安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頓時愕然會。
聯系?
他和溫舒已經七年沒有過聯系了,當初分手後走的決絕,就連聯系方式都拉黑了。
但,但就在前幾日裡,七年未聯系的人來到了自己面前并成為鄰居。
他慌亂、驚喜,又憎恨
此時此刻,詢問他是否有聯系……
他摩擦按着手掌心,低聲嘴角勾起笑,玩笑道:“溫總,想必你的妹妹還沒有告訴你……我現在和她是鄰居。”
聯系還在且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