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南,以後,我們不要再聯系了。”
湖畔處,湖水與燈光交織形成波光粼粼的層層光暈,倒映着岸邊路人的身影。蘇瑾南坐在長椅上凝視着溫舒的身影。
盛夏充滿着熾熱,然當太陽落日餘晖逐漸消散時,微風總會帶過一絲絲涼意,驅散空氣中漂浮的熱分子。
面前女孩的裙擺随着微風的拂過一并緩緩蕩漾起來,之後又蕩回,複原位置。
他們已經有四天沒有見面了。
原本以為今晚交談完将又會回到原來的狀态,可事情發展并不是如最初的想象那樣。
蘇瑾南的眼底刹那間泛起一絲的驚慌與不可置信,撐在背後的手因用力牢牢握住長椅的一端,而逐漸突顯骨節以及五指關節的泛白,痛感迅速蔓延到心底。
但片刻,蘇瑾南整理好了神情,仿佛剛剛耳朵裡被塞入了耳塞,沒有聽到。上前走到旁邊,垂眸一笑,摸了摸溫舒的頭:“天冷了,我們回去吧。”
溫舒回避了蘇瑾南的動作,往一旁挪了挪。
蘇瑾南的手停留在半空中,神情沒有一點生氣。
溫舒又重複了遍:“阿南,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吧。”
說話時,溫舒是望着蘇瑾南的。雙目對視,她的眼神宛如這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清澈與明亮,而在這明亮的眼眸裡飽含了一片認真。
這是個“貶義詞”。
他甯可沒有,也不需要這種“認真”的感覺。
蘇瑾南的心再次似被人揪了一頓,沉默了會。眼皮沉重的懶得掀開,淡淡開口:“如果,可以再來一次,你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嗎?”
“我會從開始改變。”
“好!”
“溫舒——”
……
“蘇瑾南?”
“蘇瑾南!”
“嗯?”
“嘿,稀奇了啊。平時都沒怎麼見你賴床,這次竟然被我抓到了。”紀言像是找到了千年寶藏,臉上挂滿着得瑟的笑。
窗簾被紀言拉開,陽光直照射進來。躺在床上的蘇瑾南還未完全适應強烈的光芒,往上提了提被子,又陷入一片黑暗。
他的聲音悶悶地,“這有什麼稀奇的!”
“當然了!你不懂。”
“哦,那你的世界真無聊。”蘇瑾南陳述。
紀言靠在牆壁上,“這哪算呢?精彩的在後頭呢。”
他拿出手機,在屏幕上亂點幾下,坐到床沿邊:“我今天看見一個人,不知道在夢裡夢見什麼了,竟然睡着睡着——”
他故意停頓了幾下,看着被子裡的人沒有反應,音調上揚:“竟然睡着睡着流眼淚了。”
流眼淚?
被子裡的人下意識摸起自己的臉,果然如紀言所說,淚水早已幹透,形成一道道淚痕,像是有人在臉上劃上一道來提醒自己。
被子外的人還在喋喋不休:“南,你說那個人是夢見什麼了?”
大早上還沒睡醒就被紀言喊醒,之後又在說個不停。沒有起床氣的蘇瑾南被弄得立刻患上似的,他掀開被子說:“你的嘴巴能不能安靜點!”
突如起來的動靜,吓得紀言往後傾倒,他立馬在嘴巴邊做了封口的動作。
緊接着,拿出手機開鎖,把屏幕面向眼前之人。
幾秒過後,紀言迅速拿着手機逃離現場,走時還不忘提醒,“等會跟甯城電視台還有項目要談。”
—
“蘇總、紀總,會議室在這邊。請跟我來。”
蘇瑾南微微颔首,“麻煩了。”便和紀言一起跟随工作人員進入會議室。
待蘇瑾南和紀言落座後,不一會兒,會議室的門被打開。
來的人面帶着笑容但動作有點扭捏,“各位,不好意思。台裡有事耽擱了一會。”
話落,會議室裡陷入一片寂靜。
此時會議室裡總共有三個人。
蘇瑾南靠在椅背上微阖着眼,紀言則在一旁手撐臉頰盯着眼前之人,他的一舉一動皆落在眼中。
見沒有人說話,拍打一下額頭走上前說:“蘇總、紀總,我是此次農業投資的主要對接人,也是我們甯城廣播電視台的項目副總監。您們可以叫我王昆。”
坐在主位上的人終于有了動靜。
蘇瑾南掀起眼眸,眼神落在了王昆身上,一秒不到便挪開了。
“說說你們對這次農業宣傳的整體規劃策略。”
蘇瑾南直接單刀直入詢問王昆。
還沒完全坐上椅子上的王昆身體一愣,又站了起來。語氣磕磕絆絆地說:“蘇總,我們這次農業主題的内容策劃暫時……暫時處于保密階段。”
說完還小心翼翼瞥了蘇瑾南一眼。
男人慵懶地坐在轉椅上,轉動手機的手停了下來。再仔細一瞧,那濃密的眉眼透露着一股冷峻如鋒利般的刀,深邃的眼神充滿着冰冷仿佛在蘊藏着什麼,給人一種壓迫感。
再一陣抖擻。
前半個小時王昆剛到自己的辦公室上班,正悠閑泡着茶。忽然接到來自總監的電話說因為臨時出差讓王昆代替他去談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