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蘇瑾南的神情很冷漠,他看見溫舒面色蒼白,汗水浸濕了頭發。
他把帽子戴到溫舒頭上,又壓下帽檐,擰開瓶口。
在溫舒說那位阿姨都可以搬的時候,他便知道再說什麼也無濟于事,她一般認定了什麼事情就不會放棄。
于是,他便陪着她一起。
從起點到終點,
路途中在想是不是不該帶她過來,不然也不會經曆如此傷害身體的事情。
“蘇瑾南,下次還有這樣的活再帶我過來呗。”溫舒躺在地面上,也不管有沒有蟲子之類的了,看着蘇瑾南那冷漠的表情,不由解釋:“我拍攝下來做宣傳。”
休息時,溫舒曾問過蘇瑾南為何現在才進魚苗,已經五月份了;對這種情況有如何解決辦法?
蘇瑾南科普說:[春季随着水溫的不斷上升浮遊植物迅速增長,水色漸濃,會大量繁殖浮遊植物;前段時間發現時已經有大量的魚泛起白肚,後監測發現淤泥中含有大量的有機物包括有害生物和毒物,但有機物分解後,大量的有機碳變成了無機碳,而碳恰好是影響池塘pH值關鍵因素。所以需要在進魚苗前進行使用大量生石灰、漂白粉來消毒在短時間内提升pH值。
對于方法,開春後天氣變化無常,溫度時高時低,所以要注意适時調整飼料投喂量,還需要不斷加水,提高水位,以及塘内需架增氧機以供魚的生存。]①
原來養魚這麼複雜,溫舒心裡想。
所以她決定想重新找一找有沒有類似情況以此放進農業知識花絮裡讓更多人了解并學習漁業的養殖。
由于力氣耗費太大,溫舒手腳還在時不時顫抖,回家路途中,溫舒便坐在蘇瑾南後座上,溫舒的車則便有紀言開回去。
暖陽光照,氣溫不斷上升,溫舒軟趴趴地趴在蘇瑾南後背上,透過後視鏡瞥見女孩還在硬撐着眼皮。迎風貫耳,暖風從身旁吹過,隐隐約約聽到女孩還在自言自語說着:“謝謝你,蘇瑾南。”
蘇瑾南輕聲說:“謝什麼?”
後背的聲音越來越小,隻聽到“我知道……”
——我知道搬運魚苗時,你在偷偷幫我減輕重量,把重量全移到你那邊承受……
這一覺溫舒睡的很長,長到臨近傍晚時隻是翻個身,後又因為身體到處充滿着酸痛感仿佛正被一根一根刺布滿插進去,重新回正了睡覺姿勢,皺着眉頭繼續睡着。
期間,忙完農事的蘇瑾南和紀言閑來坐在客廳裡休息。
隻是紀言忙個不停些但又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來回走來走去,視線還時不時落在那扇房屋門,以及蘇瑾南身上。
蘇瑾南在擺弄魚缸,一時被惱火道:“你有話就說,沒事别瞎轉悠。”
聞言,紀言停下來走到蘇瑾南面前,凝視了一會,終于把心中疑惑說了出來:“你和溫舒現在到底怎麼回事?”
作為旁觀者,他今日看到蘇瑾南和溫舒的說話動作比以往重逢相識時更熟悉不少,不對,從上次去甯城廣播電視台就開始有變化,甚至可能在他不在的時候就已經有雛形了。
喂魚食的手抖動,又增添了一份餐食。蘇瑾南不鹹不淡地說:“現在就挺好。”
不遠時近,至少她目前不排斥、不疏遠他。
紀言搖晃着頭無奈歎了氣,拍了拍蘇瑾南肩膀,斂起平時的玩笑認真說道:“作為兄弟,我,當然希望你能幸福;以及作為另一種分身術的兄弟,希望你還是能夠有自己的後路,不要再重蹈覆轍。”
蘇瑾南沉默了,良久才開口:“放心,我心裡有數,紀言哥。”
他久違又難得說了紀言哥。
頓時紀言變回來往常般,怒花開放式讓蘇瑾南再說一遍。
蘇瑾南沒搭理。
“嗨,溫舒!”紀言懶散靠在門框邊上剝蒜,舉起帶有味道的手打了聲招呼。
溫舒的身體仿佛全身上下被電流串通式的酸痛用手支撐在牆上,臉上擠出笑回應。
剛醒來時,房屋沒有一點光亮,以為是在自家處,誰知在觸碰開關時位置不一樣了。
燈開了,黑白灰的裝飾,設施衣物擺放整齊,隻有那書桌上有些紊亂。
從沒沒有來過蘇瑾南的房間,但她一眼便識的衣架上的衣物,是他前段時間丢在溫舒家的。
“需要我幫忙嗎?”溫舒上前小步緩慢走,她的聲音還有些微弱感。
“不用,多休息休息就是你的任務。”紀言立馬阻止。
話落,溫舒沒多說什麼了,她現在哪哪都酸脹的身體幫忙也是倒忙。正往回走不經意瞥見廚房,除了紀言沒有看到任何人,狐疑問道:“蘇瑾南人呢?”
紀言轉身扭頭仿佛在确認什麼,腦子突然靈光一現:“哦,他去接他妹妹了。”
又說:“說是他妹妹正好也是學農業專業,過來體驗學習農業知識。”
溫舒點點頭,确認了蘇瑾南現在不在家,“好,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