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休憩了幾個鐘頭,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春雨肆意交織。
溫舒撈過枕頭下的手機,大概浏覽了信息,其中韓夏在群中艾特溫舒。
說再過幾天結束任務便可以和車榆趕回來一起拍攝。
溫舒簡單回複并熄滅手機,今日本無任何拍攝計劃,但看到棉雨菲菲,她想計劃得改變一下軌迹。
暖陽溫暖人間,細雨滋潤大地
光和雨是世間不可或缺的自然規律法則。
溫舒拉開窗簾,推開窗戶,瞬間蒙蒙雨霧闖進屋内,撲灑撫過每一處仿佛氤氲其中。深深呼吸舒緩身體,溫舒便拿起相機走出房間門。
她走向衣櫃換了雙鞋,蓦地發現她那把花醜花醜的雨傘消失了。
那是她上次傘柄壞了後在上面一家小商鋪買的最後一把雨傘。
本該她嫌棄雨傘的顔色,似彩虹又添加小碎花,但商家擺譜說這是最後一把愛買不買。
于是,下雨天她便撐起了她人生中最醜的一把雨傘。
她後退望了望樓上的房門,
緊閉着的,
或許人不在家。
外面綿綿雨霧,自己是不打緊但相機寶貴着,即使有防水功能。
溫舒小跑到隔壁蘇瑾南家,門依舊是關閉狀态。
無奈之下,溫舒回去套上她壓箱底的沖鋒衣,以及相機的防水套。
溫舒一般不咋穿這種沖鋒衣,雖然它防風防水,隻有不得已情況下才穿上。
臨走時,大門沒有完全緊鎖,隻是簡單挂着。
來到春望村有些許天了,對于村裡彎彎道道的路大概摸得也差不多了,她沿着最近的一條大路走去。
霧雨朦朦連帶着周邊猶如進入幻迷森林,潮濕空氣中混雜着草木之味,偶有鳥鳴聲彼此起伏着。
焦距落在田地碧綠的秧苗上,有短短水滴彙集矗立在苗上。
農田上的秧苗有幸她嘗試過,
不合腳的雨靴、混沌般黏人的的泥土、腰上的酸痛、泡發的手指等等,都是農田上所經曆的。
鏡頭遠遠聚焦捕捉到一處朦胧身影。
溫舒目光從鏡中挪向遠處,再回來放大倍數,身影在動但有傘面當着看不清具體面貌。
面貌看不清,那把花醜花醜的傘溫舒一眼識得。
了然,傘下必是毛一苒。而旁邊的人,想想應該是隔壁的他。
溫舒按下暫停鍵,鏡頭落在他處。
“我們一般插秧要求是要橫豎對齊,左手分秧,右手插,這樣速度會快些。但同時也要保證秧插進2厘米深度以内,不要東倒西歪容易造成倒伏狀态。”蘇瑾南身披雨衣站在田地邊,用秧苗為實驗對象講解,聲音不鹹不淡。
毛一苒手握着傘把,點了點頭,“我清楚了,瑾南哥。”
蘇瑾南稍作清楚,原本想叫毛一苒嘗試一番,但這塊農田已經是移栽過,不适合。他長腿一邁越過田埂一步落在地面上。
毛一苒蜷着手伸了回去,往旁邊騰出空位,眼神不經意瞥過:“咦,那人影好熟悉,但好像在抱着什麼拍……”毛一苒逐漸眯起眼睛以便能看清,“不會在偷拍吧!”
蘇瑾南拍了拍手,手套還浸潤着泥土水。聞言,聽着毛一苒大驚的嗓音,他的目光也一并落在前方處。
朦胧霧裡,模糊身影,一身黑,唯有容貌前有不同于黑色的顔色,挨着身半蹲着忽動忽靜。
蘇瑾南欲前往但很快被毛一苒攔住,"瑾南哥,你小心一點。"說着,從一旁撿起碎樹枝給他。
“放心,我也在後面,與你一起打敗他。”毛一苒說。
蘇瑾南沒說話,擺開她的手自顧着走去。
走到身邊時,許是溫舒太過于沉浸連身旁多了人都不動。
片刻,蘇瑾南用樹枝輕輕敲打下溫舒頭頂。
沖鋒衣的帽子囊括着,溫舒隻感覺是癢,雨滴落下滴落的,隻覺醒一點又回到畫面中。
瞧着這般,蘇瑾南又擡手輕輕落下來。
一次癢,可以忽略不計;但第二次了,她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尤其是周圍風都沒有剛開始都那麼強烈。
按下暫停鍵,擡手感知雨滴,
依舊是細雨。
她偏頭正好對上一雙長腿,不對,兩雙,再旁邊還有。
溫舒抱緊相機,那雙杏眼從下到上掃視一遍。
男人身穿是寬松般的雨衣,但依舊把雨衣當作是常服一樣合身。雙手抱臂,垂眸望着她。
溫舒一眼識得是蘇瑾南,瞬間肩膀一松,欲起身一屁股落在在地面上。
蹲太久了,腿麻了。
蘇瑾南連忙扔下樹枝去扶,“看到來人有必要這麼驚訝嗎?”
他的語氣帶有着玩心的笑。
溫舒擺開手直接坐在地面上,用手捏着按摩腿,一字一句鄭重解釋:“我這是腿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