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溫舒是被外面的裝修打鑽聲吵醒的,本就頭疼此時欲加煩躁。輕柔般的揉捏着太陽穴,沒從枕頭底下摸索出手機,判斷不出是幾時了。
昨晚她做了一個夢,夢裡夢到了和江芷楠喝酒暢聊時,蘇瑾南跑了過來……
蓦地,從床上坐起來,拽起自己的衣服聞了聞,酒味很重。片刻恍惚後,立刻跑進客廳裡。
沒有熟悉的身影。
溫舒微眯上眼眸緩緩轉過身去,心中湧起淡淡的失落感。
果然,夢都是相反的,都是假的。
她不該去期望的。
于是,便邁步按照原本路線走向房間。
今日的天氣似乎還不錯,陽光透過縫隙散落在陽台上,還有隻小鳥飛到此處叽叽喳喳。
與此同時,門口處傳來動靜。
是開鎖的聲音。
溫舒以為是江芷楠,暗暗吐槽:“來了這麼多次,連秘密都記不住!”
還沒走到門口,下一秒,門在視線中自動開鎖。
溫舒見到了夢裡的人,此時此刻出現在眼前。
“醒了?”蘇瑾南進門就見到女孩睡眼惺忪,衣服有些送亂微微怔愣後,關上門瞥見女孩光腳赤地,“怎麼不穿鞋就出來了?地上涼,快去穿上。”
然而,溫舒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靜靜盯着蘇瑾南。
蘇瑾南扯了扯嘴角淡淡笑了笑,走上前摸了摸溫舒的額頭,“頭還疼嗎?”
溫舒低着頭搖晃着腦袋,沒有開口說話。這倒是讓蘇瑾南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讓溫舒先穿上鞋,下一秒,腰腹上被女孩狠狠環抱住。
整個身體仿佛僵住了,雙臂似乎被人禁锢住,好一會兒,身體漸漸回溫,顧念着女孩光着腳,蘇瑾南放下早餐想将溫舒踩在自己鞋子上,可誰知懷中的女孩跳起,雙腿交叉裹緊在男人腰腹間,蘇瑾南下意識用雙手托着大腿,讓女孩穩穩的。
由于考拉抱姿勢的原因,溫舒将頭埋進脖頸處,雙臂摟的更緊了些。聲音悶悶問蘇瑾南,“你怎麼過來了?”
蘇瑾南向上掂了掂,“不來,隻怕某人又要跑了。”
這一次,溫舒埋得更深。她知道男人是在埋怨。
“對不起。”很輕聲說了一句。
到頭來隻能用道歉來說,但一句并不能完完全全彌補過去。
脖頸處肌膚相貼,一陣陣溫熱的氣息吹的全身癢。蘇瑾南怔愣片刻拍了拍溫舒的背,注意力還在溫舒剛醒時,“從外面買了早餐,等一會洗漱完成吃點東西。”
溫舒輕輕“嗯”了聲,很快想到什麼,迅速從懷中掙脫下來。
“怎麼了?”蘇瑾南沒放溫舒下來。
溫舒撐着蘇瑾南的肩膀向後揚了揚身體,她被蘇瑾南抱着走向沙發上,一同嫌棄自己:“身上一股酒味,難聞。”
她可不想身上的髒沾滿蘇瑾南身上。
“沾上就沾上,我又不在意。”把溫舒放下來,蹲在一旁問:“拖鞋在哪?”
溫舒頓了頓,她不太清楚昨晚有沒有穿,模糊不清回答:“應該是在房間吧。”
說完,蘇瑾南便踏入房間,出來将鞋子擺放在面前,“洗漱好吃飯。”
餐桌上,
兩人相對而坐。
勺子與瓷碗碰撞發出清脆響聲,溫舒用勺子攪着小米粥,時不時觀察蘇瑾南的狀況。
但對方好像并沒有什麼話要說。
昨晚的夢,隐隐約約有同蘇瑾南說話吵鬧的故事情節。
“昨天舉辦的活動還順利嗎?”溫舒找了個話題,明明已經看過蘇瑾南發的信息。
“一切都很順利。”蘇瑾南說。
溫舒點頭輕輕“噢”了聲,她感覺現在的蘇瑾南變了人似的,不想同她說話,冷漠。
“你怎麼知道我家的密碼?”或許反射弧長,溫舒才想起早上蘇瑾南開門來去自如。
聞言,蘇瑾南放下筷子,撐着下颌:“上次我胃病你發消息告訴我的。”
果然,時間一長有時候事情忘得越快。
下一秒,不等溫舒開口,蘇瑾南沒有什麼表情變化認真詢問:“溫舒,開心嗎?”
“開心啊,當然開心。”溫舒擡眸,眼神參半參假。
“但昨晚你說,你很不開心。”蘇瑾南直勾勾望着,昨晚的每句曆曆在目。
半空中拿着勺子的手一頓,小米粥溢灑出來,溫舒接過蘇瑾南遞來的紙巾慌亂擦拭,語調弱弱:“你都知道了?”
蘇瑾南說:“嗯,都知道了。”
昨晚接到溫舒的電話已是深夜,以為是溫舒卻聲音不是她。
按照江芷楠給的地址,蘇瑾南進門便直奔溫舒。
茶幾上布滿各種酒水罐子,零食宵夜,女孩側臉趴在沙發墊上。
“念在同學一場,我可以幫你;作為溫舒的好朋友,我本可以不幫……”江芷楠回頭看向溫舒,眼神充滿着不忍與擔憂,“但是我又不忍心我最好的朋友一直困在過去,把責任攬在身上壓着心底,我想有些事情該做個結果。”
江芷楠告訴他,溫舒之所以提分手,一切皆在于蘇明,蘇瑾南的父親。她不忍見到蘇瑾南為了自己而放棄出國學習、放棄想學的專業,甚至為了自己而違背父母的命令。
一切一切為了蘇瑾南,無奈之下隻能出此下策。
江芷楠也告知蘇瑾南,分手後的溫舒過的一點也不好,常常麻痹自己沉浸在學習工作之中,而隻有自己知道她在轉移注意力,一忙起來就不會去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