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晖星的信息素是紅杉木混合着桃金娘的味道,很像一款高檔香水味,曾經裴寂青在大學時,憑借一副好皮囊在專櫃打工的時候聞過這個味道。
一瓶可以抵得上他很多年的學費。
昂貴得高不可攀。
裴寂青聽見前座沈晖星身邊的大秘開口說:"當初您結婚是對的,要不是您娶了太太這個活體免責聲明,何将軍不可能批您來此處的申請的,這次的大功在您身上,簡直就是天降助力。"
沈晖星嗯了一聲,還托了裴寂青一把,那托着他後頸的手驟然收緊,拇指偏偏不偏不倚按在阻隔貼邊緣。
那個時候,裴寂青就知道,這世上最完美的囚籠從來不是什麼密不透風監獄,而是惡犬自願戴上鑲鑽的項圈。
沈晖星身邊一共三個秘書,裴寂青曾經戲稱他們為大秘,二秘,小秘。
這個大秘是沈晖星身邊資曆很高的一位男Beta,也是裴寂青最讨厭的,因為他總是拿着雞毛當令箭,對裴寂青的諸多行為挑挑揀揀,視線如同掃描儀般挑剔着裴寂青。
每次沈晖星在公差的時候易感期犯了,他總要裴寂青放下所有去陪他,大秘事業心強到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自己給沈晖星當解藥。
堪稱沈晖星身邊第一大總管。
沈晖星話音剛落,裴寂青瞬間酒醒了,Alpha的銀質袖扣硌得他肋骨生疼,體溫透過衣物燙穿他平日裡僞裝的面具。
當初病曆上的"信息素缺失症"硌得裴寂青掌心發燙,他突然想起新婚夜沈晖星咬着他腺體說的"這樣挺好的","比人造信息素穩定"。
裴寂青那時候才聽懂那兩句誇獎的真正含義,就像稱贊他跟實驗室恒溫箱差不多意思。
無害,能夠自我調節,且有功效型。
框住沈晖星,做他的鎮定劑,不管有沒有用,不讓他在一些衡量他的人裡是“失控”的,這樣在沈晖星這裡算挺好的。
裴寂青試探了很多次,而後徹底斷絕了沈晖星對自己有意思的想法,做好他的無害“嬌妻”,每當媒體用"完美婚姻範本"誇贊他們時,裴寂青就挺想冷笑的。
跟裴家,裴寂青已經很久沒聯系過了。
那場車禍過後,裴寂青隻同他們說以後不要再來往了。
裴家和沈家這一樁婚期是沈父還未去世前定下的。
是裴已故的裴老爺子和沈父的約定,雙方甚至提前用這樁婚事提前進行過利益交換。
多諷刺,這樁被兩家人當籌碼押注的婚姻,困住的卻是什麼好處都未曾享受的裴寂青。
當初是沈家先得了好處,後來裴家敗落,這個承諾一直在,裴家父母便想到用這樁婚事換好處,他們用腺體匹配度報告從沈晖星這裡換走的城南地皮,投進去了很多錢,結果被檢測出了地下有緻癌物質,那片的樓根本賣不出去。
事實證明,用謊言騙來的毒蛋糕,味道并不香甜。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裴寂青舉起紅酒杯敬老天爺開眼了。
後來沈晖星步步高升,裴家也嘗試過同裴寂青修複關系,可裴寂青沒理會過他們。
這一次事關裴椋,他們不惜威脅裴寂青。
戚容音就是個護崽的母豹子,裴寂青知道她為了她兒子裴椋什麼都幹得出。
裴寂青這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在她手上吃過很多次虧,裴父一句小椋可是你親弟弟讓裴寂青勾起一抹冷笑。
裴寂青轉身看着家裡的一切,手指掐斷了一旁的鸢尾花瓣,花汁在手指上洇出妖異的紫,像極了三年前車禍現場,裴家人捧到他病床前的"慰問"花束。
他不會允許任何人來破壞他現在的生活,即使沈晖星不愛他,他也覺得滿足。
裴寂青看着通話界面,覺得那點陰暗心理扭曲成蛇,他對電話那頭的人說:“……我可以給你們錢,但你們把裴家大宅抵給我,把産權人的名字改成我,僅此一次。”
戚容音說:“你瘋了!不可能。”
随即她又突然尖叫起來:"你這是趁火打劫,你以為沈晖星真看得上你這殘次品?"
裴寂青:“我沒跟你開玩笑,我可以另外多給你一百萬,裴椋爛賭,估計把你們的錢都輸出去了吧,你們現在手頭可能兩千塊都拿不出來吧。”
那頭沒說話。
裴寂青覺得自己已經很仁慈了:“房子給我,我身後有沈晖星,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你們還能得一點錢,要是裴椋那些債主上門,你們等着流落街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