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電影的内核還是諷刺人性。”丹恒坐在旁邊,偶爾一針見血地點評幾句。那幾天陪虎杖看電影鍛煉咒力,剛好有看最近上映的幾部獵奇恐怖片。
“是的。”吉野順平沒想到看起來沉默寡言的丹恒,對電影的見解也這麼獨到。
或許是虎杖悠仁幫他趕走那個無視他被霸淩的班主任的緣故,或許是遇到了喜歡電影的同好的緣故,或許是好久沒有同齡人和他這麼稀疏平常地說過話了,又或許是傍晚的夕陽實在太溫柔了。
于是在買菜路過的母親誤會他們是朋友時,即便錯愕,也最終還是沒有否認。
吉野順平的母親吉野凪和他長得極像,是一個性格很爽朗的人,當即就邀請他們一起去家裡吃飯。而另一個差不多性格,超級自來熟的人也立馬就答應了下來。
最後,丹恒也成功蹭上了吉野家的晚飯。
飯桌上吉野凪舉着酒杯一個人喝得醉醺醺的,遺憾地嘟囔着其他人都是未成年不能陪她一起來點。
“順平,你媽媽是個很好的人呐。”虎杖悠仁誇贊到。
“嗯。”和母親相依為命的吉野順平很認可這句話,他對這個世界的态度很消極,對人性也很失望,他覺得如果這個世界還有好人的話,那一定是他的媽媽,“悠仁、丹恒,你們的母親是什麼樣子的。”
“我從未見過我的母親,父親還有一點印象,我是跟爺爺一起長大的啦。”虎杖悠仁撓撓頭,滿不在乎地說。
“我沒有父母。”丹恒一臉冷淡。他說的是實話,持明族是從卵中破殼而出。
“……啊。”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說錯話了,吉野順平立馬尴尬地轉移話題,“那個,我媽媽好像有些醉了,我給她披件衣服。”
吉野凪趴在桌子上醉倒過去,吉野順平拿起沙發上的外套輕輕披在她身上,表情柔和。
虎杖悠仁和丹恒也意識到時間不早了,還得和伊地知一起去和七海先生彙合,于是就提出了告辭。
樓下,虎杖悠仁剛坐上伊地知的車後座,把頭從車窗探出來看着丹恒:“诶,丹恒你不上車嗎?”
“不,你先去和七海先生彙合,我需要在觀察觀察。”從下午的交談,虎杖悠仁已經相信吉野順平絕對不是兇手,但是對于夥伴要多觀察的舉動也并沒有制止,他很相信丹恒,在他眼裡丹恒也是很厲害的存在。
丹恒沒有解釋。警方給出的電影院的監控中,三名死者在頭顱發生扭曲而死的時候,确實隻有吉野順平一人在場,他的反應也的确像不知情的普通人一樣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吉野順平确實不像是兇手,可是他自己的話是最近覺醒了能看見咒靈的能力,可又說在咒靈殺人現場沒看到咒靈。前後有一點矛盾,雖然不排除是在那天之後才能看見咒靈,但撒謊隐瞞了什麼的可能性同樣很大。
這些不确定的東西就暫時不要告訴虎杖悠仁了,以免他胡思亂想。
送走了虎杖悠仁,丹恒幹脆在吉野順平家門口的路旁,随便找了一棵樹,坐靠在樹上,打算跟蹤幾天。
夜色漸漸更深了,月牙藏進厚重的雲層裡,連街邊的狗吠與昆蟲的吱吱聲也沉寂下來。
丹恒忽然睜開眼睛看向吉野家的方向,碧青的瞳孔在夜晚也爍亮奪目。
“這是……手指嗎?”夜半三更才從醉酒中驚醒的吉野凪,疑惑地拿起桌子上造型像是風幹臘肉一樣的手指雕塑。
她的背後有什麼東西在陰暗中蠢蠢欲動,好像有奇怪的看不見的東西纏上她的腰一樣。
“嘩啦”一聲,吉野凪擡頭。那個順平的朋友,叫丹恒的少年持着一柄長槍,擊碎玻璃沖着她的方向而來。在夜色下,身姿骁勇的持槍少年,像是從天而降的神明。
槍尖緊擦着頭,越過她,将什麼東西釘死在牆上。
丹恒來的很及時,但吉野凪的腰上還是被劃出一道很長的血口子。或許是在咒靈差點緻人死亡的威脅下,吉野凪捂着傷口,坐在椅子上艱難地看向周圍。她的四周,陸陸續續從地闆和牆上鑽出很多奇形怪狀的怪物。
丹恒迅速解決一個接一個撲上來的咒靈。
聽見動靜,從卧室立刻趕過來吉野順平見狀,迅速加入戰鬥。
“澱月!”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吉野順平第一次見這麼多咒靈,剛剛才接觸咒術的他實力并不怎麼樣,好在他的式神很不錯,他可以讓式神勉強保護住母親和自己。
吉野順平果然有所隐瞞,不過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