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無語至極,她說了要等魏時崇回來,這女人怎的的如此蠢笨?還在這裡礙眼,真是讓人好生厭煩。
“不必了,我在此等時崇哥哥來便好。”
蔡泱眯起眼,啧,左一個“哥哥”,右一個“哥哥”,喊得她心煩意燥。
“哦,那你今日若是未等到,明日、後日,以後都不用來了。”她聲音無甚情緒,隻低頭整了整袖子。
黎月轉頭,蹙眉道:“王後何出此言?”
蔡泱毫無懼色的對上她的眼神,彎了彎唇角:“因為本宮自今日便下旨,外人,日後無召不得入内。”
在她的地盤,仗着父親是王上義父,跑到她跟前耍威風,真當她是軟柿子不成?
黎月震驚,張了張口半晌說不出話來,随後不知怎的,看着蔡泱的一雙眼眶子“唰”的就紅了下去,随即便開始用衣袖擦拭着雙眼,小聲抽泣起來。
“王後這是何意……說到底我也是從小與時崇哥哥一起長大的,以前王後還未住進這宮中時,阿月都是時常進宮陪伴時崇哥哥的。”
她邊哭邊說,十分委屈,貼身的侍女還拿出手帕給她擦幹眼淚,邊安慰邊怯生生對蔡泱道:“王後,我們小姐也是太久沒見過王上,所以才進宮想着陪伴王上罷了,王後您……不必這麼咄咄逼人吧……”
一旁的琉霜看着這一出戲,心裡翻了數十個白眼,現下幾近要吐了出來。
蔡泱氣不打一處來,黎月哭的更委屈,一旁灑掃的宮人聽到聲響,不由得紛紛将目光投過來,甚至有些已經開始議論紛紛。
“看這黎月姑娘,隻是進宮來陪伴王上罷了,王後這般善妒作甚?說到底,這黎月姑娘一開始還是王後的不二人選呢……”
“對啊,黎月姑娘與王上自小一起長大,情誼自然深厚些,王後确實不該如此。”
一字一言如針一般刺進蔡泱的心裡。
他們,怎的都這般認為?
也許她真的過分了?
昔日父皇也有很多妃子,那些女人之間争奇鬥豔幹的龌龊事不少,她一向懶得去管,那時她想,她是東辰的公主,來日驸馬也定不敢納妾,所以這些事她自然不擔心。
可現在,她卻成了她平日看不上的人。
柔伊民風開放,還允許平妻之制,魏時崇這樣身份的男人,身邊也不會隻有她一個女人。
是她貪心了。
琉霜向四處望去,聽着這些污言穢語,擰着眉心怒喝:“你們!再這般說,本姑娘立即便禀告王上治你們的罪!”
黎月的侍女打斷她,喊道:“讓他們說,他們說的有什麼錯?王後就是太善妒了些!”
“你!”
琉霜上前便要與那侍女厮打,蔡泱忙起身制止,卻忽的頭暈目眩,恍惚中不知被誰推了一下,她後撤幾步就要向後倒去。
“阿泱!”
時崇直接跨過欄杆跑來住她,她躺在他臂彎上,被他緊緊擁進懷裡,男人胸膛寬闊溫暖,她的心忽然便安定下來。
魏時崇轉身,将扭打在一起的三人一手拉開,黎月一個踉跄坐在石階上,吃痛的大叫一聲。
碎嘴的一衆人見魏時崇回來,忙噤聲,可還是想偷偷看看熱鬧。
男人眼神陰鸷,沉聲:“都想去慎刑司領罰?”
衆人吓得面面相觑,打定主意後全跑開了。
蔡泱看着男人發怒的樣子,抿唇,架不住那股暈頭轉向的頭痛勁,脫力暈了過去。
魏時崇蹙起眉,看着她蒼白的小臉,打橫将她抱起來便要離去。
黎月趕忙爬起來,對着魏時崇喊道:“時崇哥哥,你我多日未見,你就一點不想念月兒嗎?”
琉霜聞言簡直被氣笑了,想你老父親的想,瘋女人!
魏時崇猛地轉身,幾步走到她面前自上而下冷冷看着她,黎月被這股冷意驚的後退幾步。
男人忍着怒意開口:“黎月,若是今日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本王定不放過你和你那刁奴!”說着又看了一眼黎月身旁戰戰兢兢的侍女。
“時崇哥哥……”黎月愣了愣,眼眶又紅了。
男人睨她一眼,轉頭便走。
琉霜冷哼一聲,撞着那侍女的肩膀小跑跟了過去。
看着男人決絕的背影,黎月走了幾步追了出來,終是停了腳步,咬牙,忍下淚意。
“賤人,賤人!”她急得跺腳。
侍女在一旁勸她莫要氣急,卻被她一腳踢開。黎月惡狠狠道:“你也是個沒用的東西,方才連一個小賤人都掐不過,我要你有何用!?”
那侍女忙磕頭,帶着哭腔道:“奴婢知錯……”
黎月瞥了她一眼,心裡的火猶如油煎一般。這王後的位置本來便該是她的,那蔡泱何德何能敢與她搶?
就連平妻之位,眼下看來蔡泱也是不打算相讓,那她定要殺了蔡泱!隻有蔡泱死,她才能奪回屬于她的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