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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投海的後續,就是我和小孩“蕪湖蕪湖”地玩了許久的水,孩子他哥坐在我打造的浮冰上看着我們玩水。他說他并不想加入,于是就在浮冰上雙手作槳,悠哉悠哉地劃着水。
我時不時潛入大海,尋找着蝦類魚類,找到了就用冰塊凍住,等待他們随着冰塊浮上海面後,小孩就會将它們撈到孩子他哥的浮冰上。
這一項活動持續了很久,久到小孩的十指都泡得發白,起了褶皺;久到孩子他哥的浮冰和困住魚蝦的冰塊即使在冰元素力的加持下也有了熔化的痕迹。
于是,孩子他哥及時地上岸去拿了之前準備的簍筐,将冷凍起來的魚和蝦分裝,招呼着我們回家。
我和小孩仍然沉浸在大海的親切懷抱中,久久不願離開。最後還是孩子他哥背上背着有隔闆的簍子、左手小孩右手我地将我們拉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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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呆在家裡,别擅自出門,懂嗎?”
“我也想去诶。”
“我并非征求你的意見,這是一個告知。”孩子他哥無奈地看了我一眼,在廚房裡翻找着,“家裡唯一一個未成年人都比你懂事。”
按理來說,這個對話應該發生在孩子他哥和小孩身上——大概就是大人要出門,于是安慰着不甘于寂寞孤獨的孩童。但是小孩已經在卧室裡呼呼大睡了,這個情節便落到了我的頭上。
他意有所指——小孩在海邊玩玩後就回卧室去睡遲來的午覺了,而精力充沛的我仍然在客廳裡試圖和他讨價還價這個出門的權利。
我坐在凳子上,正對廚房。從我的視角來看,可以通過開着的廚房門看見孩子他哥蹲下的隐隐綽綽的身影,寬大的袖子沒有被束縛住,而是在離地幾厘米的地方波浪般擺動着。
“你還有重任在身,比如确保他的安全。”他背上了洗過一輪的簍筐,正準備出發采集绯櫻繡球。我的尾巴甩了甩,打在桌腿上發出聲響,默默想着自己為什麼不是雷系神之眼,這樣好歹還能幫上一點忙。
有了冰箱之後就可以制作大份量的食物,因為绯櫻繡球需求量大且其分布狀況憂人,孩子他哥或許會在外面待個幾天,運氣不好的話需要一周以上。為此,他做了足夠兩人七天的食物,放在冰箱裡冷藏,并叮囑我一些注意事項。
“按照一日三餐标準吃飯、最遲晚上十點睡覺、不要給陌生人開門……這些都知道吧?”孩子他哥走出廚房,颠了颠簍筐。他掰着手指一項項地清點,确認沒有什麼遺漏。
我失落地點頭,學着記憶裡那些士兵的模樣對着孩子他哥舉了一個不倫不類的軍禮,卻在半路如氣球一樣癟下去:“保證完成任務……行了吧。”
孩子他哥心下有些累,頓時覺得自己像個苦口婆心的媽媽,千叮咛萬囑咐着他不滿十歲的小寶寶。他晃晃腦袋掃除了這種古怪的即視感,對我揮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