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呢喃的聲音細微,但堅定。
“【願望】麼。我大抵是押進去了。”
比起接下無想的一刀,他更在乎的是,當時,自己是怎麼想的、腦海裡閃過了什麼東西、什麼力量促使他去接下這一刀……諸如此類。
“那麼,的确很好了。”我回答,“你也有自己的答案了吧?”
我能看見,楓原萬葉不再是最初剛上船的那個青澀迷茫的少年了。他在成長蛻變,在學着放下。
真欣慰啊。萬葉走出了屬于自己的絕境,也是迎來新的未來了。
“現在也不早了,”我從椅子上站起來,到他身邊又去攙扶他,“你可是滴酒未沾啊,總不能醉得走不動路吧?離你的房間就剩幾步路了。”
這個夜晚還是以我和楓原萬葉在望舒客棧訂的單人間前告别為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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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璃月中,最頻繁刷新的npc,就是鐘離了。
“小友昨晚可去喝酒了?”身為往生堂尊貴的客卿,又一次沒帶摩拉。在琉璃亭原本打算“賬單寄到往生堂”的時候,鐘離嗅覺靈敏地發現了正準備結賬的我,過來攀談道,“嗯,這酒不錯,餘香久久不散。”
“呀,鐘離!”見到了之前志同道合(存疑)的好友,我自然是趁着好心情當了這個冤大頭,替他也買了單。
這就是【散兵】給的摩拉帶給我的底氣!
然後,憑借着“好友相見,以茶叙面”的璃月良好習俗,我們又來到了說書的地方。
“遙想那時,海中魔神肆虐……”說書人的叙述增添了白噪音背景的熱鬧,我們兩人各自端着一杯茶。茶葉是從沉玉谷那邊送過來的,趕着茶葉最新鮮的時候。
鐘離倒是正常地細品;我也是細品,不過品的是悄咪咪用冰元素力加工過的茶冰沙……可不能讓鐘離發現!對茶如此嚴肅的人,看了肯定要批我一頓。
“小友的稻妻之旅可算精彩?”鐘離問。
我回想了一下,的确是跌宕起伏,一波三折。這種值得一講的事情怎能不和鐘離說呢。
于是,我們半個下午都停留在這裡,一張桌,兩張椅,兩人一壺茶,一聊就是半下午。
“……然後,和愚人衆告了别,我就回到璃月啦。”終于結束了稻妻之旅的講述,我端起茶抿了一口潤潤嗓子。
“雖說仍有遺憾,不過依舊前行了,不是麼。”鐘離這麼安慰道。他的聲音沉穩,給人安全感。
我總覺得鐘離說的話格外靠譜,從其他人口中發出無感,若是從鐘離本人口中發出,則如同真理一般可信。
他這麼一總結,讓我久積的悲傷散去不少:“經此稻妻一旅,小友似乎成熟許多。”
“謝謝你,鐘離。”我握起拳頭給自己打氣,“我也是成熟的大人了,等到有了【散兵】的消息,我還會去找他算賬的!”
“哈哈,如此甚好。”他笑了幾聲,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和……慈祥?
“見你有如此決意,我就放心了。”
在端茶間隙間,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迫不及待想和鐘離探讨。
“鐘離,你說……岩王帝君是不是會預言啊?他老人家早就仙逝了,還如何能叫仙人給我傳話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在鐘離的笑容中看到了一絲汗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