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被救護車拉走的畫面,窮追不舍的媒體還試圖想要追去,幸虧被公司的保安隊給攔住了。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伊恩.哈珀會進醫院呢?
安娜很是震驚。
照理說,身為頂級明星偶像的他來說,公司不是應該将他的一切都照顧得好好的嗎?而且按照時間推算,他的病也沒那麼嚴重啊!
電視機的屏幕還在播放,但安娜卻無暇顧及。
她的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想見他。
想到就要做到。
但首先要解決的是,她要怎麼出去?
安娜一直都知道父親有派人給自己的。
有的是監視,有的則是保護。
可若她現在就想去見伊恩.哈珀的話,肯定是不能讓那些人知道的。
所以,她想了個辦法。
嗚噫嗚噫的救護車裡,拉着的是左手淋漓鮮血的安娜.希蒙斯。
在被包紮好安置在病房裡後,她一副困倦模樣,沉沉睡去。
“咔吱”一聲,門扣合上的時候,安娜的眼睛睜了開來。
她小心地觀察了門外人的位置以後,便蹑手蹑腳地從窗戶翻了出去。
順着管道爬的時候安娜簡直膽戰心驚,索性并不重的她安全着陸。
她跑到一個公用電話亭,從某個記者朋友那裡打聽到了伊恩.哈珀的位置——好巧不巧,居然和她在同個醫院!
找好位置後,安娜開始往上攀爬。
幸好上帝保佑,伊恩.哈珀病房的窗口微微開着透氣,她便從那個孔隙裡鑽了進去。
夜很寂靜。
伊恩.哈珀靜靜地躺在月色中央,安娜簡直不敢亵渎。
她靜靜地看着他是如此柔和,柔和得突然讓人将他殺死——這樣,他就可以永遠享受這樣的平靜柔和了。
控制不住地心思電轉,安娜無奈得眨了下眼睛,也是服了自己的腦回路了。
就這麼安靜地站了一會,她就要走了。
這冬天也是冷得很。
就在安娜轉身的時候,一聲掉地的聲音響起。
她轉身一看,發現原來是伊恩.哈珀轉了個身,被子掉了一截下來。
看着那裸露在外的光滑皮膚,安娜就想幫他把被子蓋上。
她小心翼翼地動作,在把被子重新覆蓋上後,看着如雕塑一般俊美的人,她不禁說了一聲“sorry”
安娜的聲音極輕,甚至幾乎沒發出聲音,但她忘了這是個非常安靜的場合,而伊恩.哈珀聽感極佳。
他握住了她的手腕,睜開眼睛。
“為什麼說抱歉?”
安娜不想回答,卻抽不回自己的手,隻能不耐煩地。
“我上輩子欠你的可以了吧!”,雖說她上輩子的确欠他,所以才忍不住說的。
“噢,我以為你是因為演唱會的事道歉呢,我等你到很晚……”
額,這的确也很抱歉。
安娜不由地不好意思起來。
但她還是不想解釋,隻能轉移話題。
“對了,你怎麼會進醫院?”
一說起這個,伊恩.哈珀就很是委屈。
“你給我的橙汁我一直放在床頭櫃那裡,今天回去的時候,被珍妮護士喝了,你今晚又……我一下情緒激動就這樣了”
老天爺啊,就這?
安娜有點難以理解,而且感覺有點奇怪。
事實上今夜的伊恩.哈珀也很奇怪。
好像一點都不羞澀,甚至還有些倚仗的感覺。
但她隻能勸他。
“我再給你買一瓶就是了,沒有必要這樣折騰”
“那不一樣”,伊恩堅持,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解決,也不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
他将安娜的手拉近,使得後者不由坐下。
正當安娜驚疑間,他複又開口。
“你今天不舒服嗎?”
“沒有啊,怎麼了?”,她越發摸不着頭腦
“那你沒有不舒服的話,為什麼年會上走開了呢?”
安娜無言以對,隻能閉口不答。
“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No, it's my mistake”
“But why”
“因為我好像獻祭了我的靈魂”,安娜冷淡了起來,她的目光注視着他,不無認真。
“所以如果我做錯了什麼,請你不要原諒我……不,請你不要在意我就好——我不想也沒必要解釋”
伊恩.哈珀今夜第一次有些無措,但他頓了下,發出了另外一個疑問。
“那你為什麼沒來演唱會呢?你答應我了呀”
安娜動了動唇,卻沒有回答。
她試圖将手給抽回來,一副随時要走的感覺。
伊恩.哈珀便有些慌了。
“你不回答也沒關系,但你現在能來看我,證明我們還好朋友……我們算好朋友吧?普通朋友也好,可以打招呼就好”
他一步步退讓,像隻綿軟可欺的綿羊。
我做不到把你當普通朋友!
安娜心裡有個聲音呐喊,但她隻能抿緊了嘴唇。
“Sorry, my father is watching”
這句話的意思很多,伊恩.哈珀隻覺失落,不由地放開了手。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