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與太恭實平行時空的雨夜。
城市另一頭的世界,在一個綠化非常完好的高爾夫球場中央,黑暗中矗立着一幢不知名的小屋。
一燈如豆,簡陋而又溫馨的屋子中間,一位非常英俊的男子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相坐對面,一名盡職盡守的中年男子則站在男人身旁。
男人的五官立體,身材高大,一身得體的西裝也包裹不住他的尊容華貴,處處顯着精緻。
他的樣貌和身材的都呈上上,有種令人窒息的美感,配上他極為冷淡的氣質,侵略性極強,讓人難以直視。
隻不過這個無處不顯完美的人,此刻正處于憤怒當中。
“你是說這裡有鬼嗎?”,他略微垂眸,頗有些漫不經心的意味。
“是的”,對面老人沙啞渾厚的聲音響起,“我死去的妻子,還在這裡。為了孩子們,我想過把房子賣掉,但妻子不希望我這麼做”
“所以要在高爾夫場的正中間,這樣撐下去是嗎?”,英俊男子忍不住打斷。
有些無語,但英俊男子沒有表現出來。
他四下環顧了一圈,最終看向對面的老人,“好,那就協商吧”
“我妻子還在這裡”,老人再次提醒,“怎麼可以推掉房子呢?”
“死去的人還在這裡”,男子沉吟了下,點了點頭,“也不壞,那就一起協商吧”
男子的雙手放到了茶桌的台面交握,“她說什麼呢?”
“看那個花就知道了”,老人伸手指了下雜物櫃上一盆青翠欲滴的綠植。
那上面是一朵綻放得極盛的白色玫瑰。
“那是我妻子很喜歡的花。我說要賣掉房子的時候,那朵花都枯萎了,但是決定不賣以後,那朵花又像現在這樣盛開了”
“你的意思是說,你妻子是通過那朵花表達她的意見是嗎?”,男子向老人确認。
“是的”,老人眼裡滿是光亮。
聞言男子情不自禁地扣了下桌沿,有些激動,“那就跟那朵花協商,就可以了吧?”
老人眼裡閃過一絲疑惑,男子卻順勢一下子站了起來,走到那朵花的前面。
目光從老人與愛妻相濡以沫的鏡框上滑過,最終定格在那朵純白如紙的白玫瑰上。
英俊男子拿起針線籃上的剪刀,咔嚓咔嚓幾下,然後開口,“花兒花兒告訴我的你的意見吧!我要買下這個房子,你是堅決不能賣,是嗎?是的話就點下頭吧!”
“不然的花,我就把花剪下來”,英俊男子一邊的眉毛挑了起來。
仍坐在茶桌前的老人顯得有些生氣,“你這是在幹嘛呢?”
英俊男子伸出手示意老人噤聲,“我在協商啊”,然後他将剪刀橫向那朵聖潔的白色花朵,“我給你三秒。一,二,三”
迎着那鏡框裡笑得溫婉的婦人,英俊男子也笑得燦烈,随後,他的手上用力,那顆開得極美花朵便掉落在了鏡框之下。
老人見此難以忍受地站了起來,“你瘋了嗎?”
英俊男子回頭看他,臉上隻是漠然,“瘋的是你吧!活着的人都已經說好的事,要把死人拉進來當做沒有過的事,不是瘋了是什麼?”
老人氣得渾身發抖,英俊男子則接過中年男子遞過來的文件,向他展示,“死去的妻子的意見我已經斬斷了,你就随了你孩子們的意見吧,簽字吧”
緊握的拳忍不住顫抖,無可奈何的老人最終遂了英俊男子的意願。
大雨仍在磅礴,屋檐下的雨淅淅瀝瀝。
走在前頭的中年男子為身後的人撐開了雨傘,同英俊男子走進雨幕。
“殘忍的家夥”,老人追出來怒視,“你做什麼事,我妻子都會在這裡的”
英俊男子冷淡回身,“沒有,醒醒吧”
“就因為看不見座椅無視的話,你會遭雷劈的”,老人揮着手裡的白色玫瑰,厲聲斥責。
“我會一直堂堂正正的,無視那些看不見的東西。如果我說錯了的話,就讓我遭雷劈吧”,英俊男子推開中年男子為他撐傘的手,張開雙臂,仰面望向天空。
烏雲密布的天空雷電狂鳴,英俊男子側了側臉,任雨水打濕如刀斧雕刻的精緻臉龐。
不一會,中年男子又将傘撐了起來,英俊男子也直視看向那門廊下的老人。
“雷好像劈不到我啊,但是你們家今天是讓錢給劈了,恭喜你”,他伸出兩隻手鼓起掌來,微微笑了一下,然後旋即冷了臉色,轉身離去。
“有鬼的話,一定會來抓你這樣的人的”,昏黃燈色下的老人發出了最殘忍的詛咒,望着那修長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昏暗迷霧的林間道路上,亮着車燈的轎車疾馳在夜,冷色破空。
“主君真的不怕鬼嗎?”,開車的中年男子向坐在後座的英俊男子詢問。
“死去的人有什麼好怕的”,後者不在意地回答,“活人更可怕”
頓了一瞬,他拿起身旁剛剛簽署的合同,“要再确認一遍合同的内容,把錄音給我吧!”
“好的”,中年男子将一支錄音筆遞給他,“在主文件的第四個裡”
英俊男子接過錄音筆,順勢就把耳機帶上,打了開來。
“KINGDOM高爾夫場,土地買賣合同”,中年男子的聲音響了起來,“賣方,金度日,以下為甲方。乙方,KINGDONM,以下為乙方,甲方跟乙方制定了以下的買賣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