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紀錄片拍攝基地之前,梁倩給向羽檢查了一遍肩膀上的傷。
房門敞開着,向羽反坐在椅子上,絲毫不忸怩地脫掉訓練衫,露出了一身練得結實精壯的肌肉。
海邊紫外線強,又加上天天在太陽底下訓練,他胳膊上的皮膚是均勻的小麥色,藏在衣服下的肌膚稍微白一點,整個人呈現出兩個色調。
梁倩收回審視的目光,仔細按壓關節處,指尖下的肌肉紮實堅硬,過了會她就感覺手指開始發酸。
“這回沒多大問題了。”她扭頭召喚幫手,“班長你來幫疏通經絡吧,再貼一個月藥膏,雖然好的七七八八了,但還是要預防。”
“好。”
巴郎應下,這段時間都是他給向羽按摩,自然是娴熟上手,不一會就把肩胛附近的經絡揉開,敷上黑乎乎散發着濃郁藥味的貼膏,他又繼續按壓搓勻,好讓藥物的藥力更快滲入皮膚裡。
“最好去醫院找專業的醫生檢查。”梁倩忍不住勸道,但每回向羽都用過段時間再去的借口給搪塞過去,這讓她很是不解。
身體是自己的,為什麼不愛惜?
向羽并非木讷之人,自然感受到了話裡隐隐透出的怒氣,他嗫嚅着嘴唇,終究還是把答案說了出來。
“馬爾斯國際偵察兵大賽還有半年就開始了,如果我現在去醫院檢查,傷損報告就會遞到武隊的桌面上,到時候我可能就去不了……”
“就為了這個原因?”梁倩很難理解。
她扭頭用視線無聲地詢問,卻見巴郎朝自己用力地點頭,證明此話不假。
向羽穿好衣服,轉過身認真看着梁倩,說出了自己的顧慮,“馬爾斯四年才舉辦一次,我已經錯過兩次了,如果這次去不成,就要再等四年。”
“是啊,我和排長備戰了這麼久,就是為了能一起參加馬爾斯,為國争光。”巴郎感慨道。
“可是……”梁倩忍不住質問,“如果你去了馬爾斯,胳膊上的傷犯了怎麼辦?”
此話一出,向羽和巴郎齊齊愣住。
龍隊隻給大家半天的時間整理行李,梁倩可沒那麼多時間耽擱,簡單囑咐了要注意的事項後就匆匆趕回宿舍。
好在她頭天晚上已經把要帶的東西備出來了,所以動作很快就裝好背包,還多餘了半小時去食堂吃飯。
這會正是用餐高峰期,梁倩打好飯後左顧右看,試圖找到漏網之座。好不容易瞄到一個位置,她擡腿走過去的半道上被離得近的人搶先占領,幸而有熟人朝她揮了揮友誼的小手。
“梁倩這裡這裡!”蔣小魚十分熱情。
“來了。”
梁倩坐下剛吃了兩口飯,就聽見同桌的馬明亮說魯炎長得帥,這男主角肯定非他莫屬。
“膚淺了,庸俗了!”蔣小魚一聽不樂意,“沒看見我的名字排在魯炎前面嗎?這說明什麼,說明看臉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選演員是看演技。”
魯炎雖然對當男主角沒興趣,但看不得蔣小魚那叨叨沒完的勁,他一開口就是嘲諷拉滿的語氣:“就你還演技,是去當俘虜練出來的嗎?”
“欸,此言差矣!當俘虜也是門技術活,咱要是跟木頭一樣沒有表情,這敵軍看着不爽,友軍營救咱們覺得沒勁,适當的演技可以提供情緒價值。”
“說的好像是那個理。”馬明亮捧場得很,這八卦之王展大鵬不在,全靠他兢兢業業地提供情緒價值。
就是沒想到,蔣小魚的歪理還真有人信。
張沖這幾天胃口不好,以前一頓可以吃六個饅頭,今天就吃了倆,他聽見蔣小魚的演技論,又想到心底刺撓難受的事,終究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