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
胳膊擰不過大腿,扶蘇自然隻能委屈巴巴“滾”出去。
當然,父子二人的矛盾遠不止對待黔首的态度這一處,還有很多更尖銳的,例如分封還是郡縣,久而久之,這父子倆自然不可能父慈子孝了。
想到正史上扶蘇的結局,趙青元覺得,自己得稍稍替他說幾句話,緩和緩和這對頑固父子的關系。
“阿父,其實大兄說的話,也不全都是瘋話吧。”趙青元拉住嬴政的手晃晃,“大兄也很努力的,可能很多時候在你眼裡他做的不好,但又不是所有人都能有你這樣英明神武的政治眼光,你不要對大兄太嚴厲嘛。”
嘿嘿,勸谏小技巧,先拍馬屁順毛,再悄悄提出自己的觀點。
嬴政聽了這話,臉色果然好了點,他輕哼一聲,“朕哪裡嚴厲了,朕隻是把他當個普通的兒子看待。”
唉,真把他當個普通的兒子看待就該對他要求低一點,再稍微多點耐心啊,畢竟扶蘇他真的隻是個普通人,不像你這個當爹的這樣,骨子裡就有着千古第一帝王的政治敏感度啊!
當然這些話趙青元是不可能說出口的,她隻輕輕一笑,道:“阿父相信我,大兄還是很關心你敬重你的,就是有些不知道怎麼和你相處才是對的罷了,說不準每次被你罵了之後,他都會躲回府悄悄哭鼻子呢。”
哭鼻子?
嬴政想了想那個畫面,心底一寒。
啧,有點埋汰。
當然,他是不相信那個總梗着個脖子的大兒子會哭的!
話題進行到這,已經偏離最開始的主線了,趙青元适時打住替扶蘇挽回父愛,抱住嬴政的大長腿:“所以阿父,我在宮裡就和你最好了,你能讓我跟着一起去巡遊嗎?”
就和你最好了……
嬴政承認,他被取悅到了。
嬴政不接話,趙青元又抱緊大腿扭了扭身子,作撒嬌狀:“阿父~我身體真的很好的,我都能出去一口氣跑五裡地的!”
其實并不能。
“朕聽太醫說,你已經很長時間不喝他開的藥湯了。”嬴政語氣平平,大手放到小女兒頭頂捏了捏。
趙青元:“……”
那什麼黑黢黢臭烘烘的藥湯,是嬴政吩咐下來給她安排調理身體的。
趙青元一開始為了扮演乖巧小女兒,确實乖乖喝了幾天,但是實在是收效甚微啊!
要改善體質,鍛煉身體不就好了!喝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于是,她就悄悄停藥了。
雖然她有正當理由,但現在被嬴政這麼一問,趙青元怎麼覺得有點心虛呢?
“阿父,那個湯藥太難喝了,我喝不下……每次喝完我都得難受好久,而且還沒有用!”
眼瞧着小女兒都開始裝可憐了,嬴政也不為難她,隻道:“那湯藥,你要是實在不想喝就算了,但是你接下來這段時間,得每日鍛煉,把身體養好。”
把身體養好?養好幹什麼呢?
噢!出門!
聽出嬴政這是允許她跟着一起去巡遊的意思,趙青元當即笑開了,整個人肉眼可見的精神煥發,“阿父放心吧,等可以出發時候,我保證把自己養的可以徒手打虎!”
始皇帝東巡,排場肯定得極其盛大,安保問題肯定也得仔細安排,各種各樣的工作複雜繁重,準備的時間怎麼說也得來個二三十天。
這麼一段時間,足夠趙青元做準備了。
系統在手,她必不可能在路上水土不服的,難說還能照顧照顧老父親呢。
打虎?
嬴政對小女兒的雄心壯志不予置評,隻揮揮手讓她回自己寝宮去,他要開始忙着工作了。
趙青元乖巧退下,出門的時候一跳一跳的腳後跟根本壓不住,直到,她看到個奇奇怪怪的人從另一邊的檐廊下繞進了剛剛她走出來的大殿。
嗯?
那個身穿寬袍大袖,頭戴方形平頂道冠,側邊挂着佩劍和符箓囊的家夥,怎麼那麼讓人看不順眼呢?
她腳尖悄悄一轉,走向了不遠處一直守在外面的蒙毅。
“蒙上卿,剛剛進去的那個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