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趙青元樂呵呵撲過去,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老父親盯上,還笑眯眯地發出問候:“你今天過的怎麼樣啊?”
過得怎麼樣?
這種傻乎乎的寒暄之語嬴政壓根不想理會,他輕輕推了下趙青元的額頭,道:“你今日帶的侍衛太少了,若是出了意外,朕都來不及去撈你。”
才被系統吐槽過太過于小心謹慎的趙青元:“……”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
哦……
有種冷叫做你娘覺得你冷。
落在趙青元身上就是有種危險叫你爹覺得你危險。
不過說實話,被嬴政這麼關心,趙青元還是很受用的。
“嘿嘿阿父,你可别小瞧我,我可機靈可厲害了,真要是遇上刺客,還不知道最後危險的是誰呢。”
瞧着面前大放厥詞的女兒,嬴政無奈扶額,也不知道她這莫名滿得快要溢出來的自信是哪裡來的……
嬴政邊低頭揉着指尖,邊垂着眸子漫不經心地問道:“今天去哪閑逛了?”
“也沒去哪,就是跑去爬了爬山,然後去市集溜達了一圈。”趙青元嘿嘿一笑,“阿父,明天是不是得開始祭祀了?肯定會很累,我們早點休息吧!”
嬴政:“……”
這不老實的逆女,朕坐在這等了她半天,她卻一回來就想要睡覺!
狠狠深吸口氣,嬴政甩甩袖子,“去睡吧。”
唉,不過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他能怎麼辦呢,隻能任由她去了。
誰知趙青元反倒沒有自己轉身就走,而是擡手就拽嬴政,“阿父,我說的的是讓你早點休息!”
什麼意思?讓她去睡覺,然後他還要接着看奏折?
那可不行!
趙青元苦口婆心道:“阿父,公務是處理不完的,你應該學會勞逸結合,今天是不是沒跳我教你的操,又在殿内坐了一天?這樣很不好啊。”
嬴政:“……”什麼稀奇古怪的操,跟個小孩子似的,他才不做!
趙青元忽視嬴政抗拒的動作繼續使力,“你不是安排大兄留在鹹陽監國處理事務了嗎,那就該多交些事情給他做啊,我們在外跋山涉水已經夠辛苦了,還得處理那麼多事情,會累到的。”
要趙青元說啊,嬴政就是太過于在乎自己的權利了,總想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裡,都舍不得分給其他人一點。
也不能說舍不得吧,可能是他不放心,他覺得世界上除了他以外,沒人能處理好這些事務,必須得由他自己來掌控全局。
這個東西吧……他要收攏地方的勢力,加強中央集權這點趙青元是十分能理解的,她也支持最核心的權柄必須牢牢把握在帝王手裡,可是,把所有的東西都抗到自己肩上,這就讓人十分不敢苟同了。
在鹹陽監國的扶蘇歲月靜好奏疏都沒多少可以看的,本來就很累的老父親卻得苦哈哈的熬大夜,這身體能好就有鬼了。
“阿父,你知道嗎?你每天規定自己一定要處理完多少事務才能休息,這是強迫症的征兆啊!”
嬴政:“……”
什麼強迫症,他沒聽說過。
皇帝陛下皺着眉,甚至想呼喊一句“你别扒拉朕”。
最後,始皇陛下還是抗拒失敗,被小女兒半推半就地扒拉進了他的寝宮。
望着趙青元潇灑離去的愉悅背影,嬴政陷入沉思。
怎麼回事,嬌弱的小女兒好像突然練成了麒麟臂,這手勁兒還怪大的嘞。
——
嬴政不打算聽取女兒的建議,畢竟對于一個卷王而言,讓他不幹活?那簡直是和把虱子往他身上扔一樣的行為,讓他渾身刺撓。
可趙青元又偏偏和嬴政形影不離,就算偶爾和他分開跑到一邊自己玩,她也能在某個時候突然冒出來,念叨着讓嬴政勞逸結合,速速去休息……
父女倆就這樣一路互相“折磨”着前進,隊伍逐漸東去,到達了泰山腳下。
要在泰山封禅,祭祀天帝是嬴政早就安排好的,一些在朝堂上占據重要地位的文武大臣和儒生博士,也早已經在嬴政的巡遊車架到達此處之前,就已經在這邊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