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丞看了眼前情況,淡定合上開縫的明月劍,徹底把心放下來。
江舟與被奪舍了?他怎麼會買這東西,往前他摸兩下木雕鳥他都嫌棄诟病槐澤玩物喪志,如今轉性了?比他還奢靡豪橫!
槐澤牢騷歸牢騷,但他還是理解,畢竟這麼多年經曆這麼大事人性子變了也正常,他早就看開了。嘴上這麼說,心裡還是會難以言說的難受……
桌上人各有各的心思,隻有淮流兒是真沒看懂,怎麼突然就停下了,樓上怎麼了?舉了個數字牌大家都不說話了?主持這就把東西拿上去了,不再議議價?見馬上又上了第二件展品,他疑雲滿腹,就真麼拍走了?
睄見淮流兒茫然不解,槐澤壓着聲音解釋:“能上三樓的人地位不比皇帝差,剛樓上舉牌三說明樓上有人出場上最高價的三倍,直接把展品壟斷了。二樓的人即使有錢但也不會想跟樓上的人碰碰地位,于是都作罷了。”
抓着重點,槐澤扼要說明幾句。
但實際上,三樓的貴客很少會注意第一場拍的東西,大多時候也不參與第一場競拍。
但凡是皆有意外,人剛巧瞥眼感興趣,就出價拿走了,旁人也是不敢說些什麼。
淮流兒半知半解的點頭咂嘴,對這拍賣場有了更深的了解。
果然,往後幾件拍品,樓上都沒有任何動靜,樓下人又重新恢複氣氛,開始激烈拍搶。
槐澤坐的發困,聽了幾回也失了興緻,甚至都不想要那玩意直接回去抱着清丞睡覺得了。
念頭一閃而過,胸口發悶喉間發癢,槐澤忍不住捂着嘴發狠咳嗽。
清丞忙拍他後背,替他順氣,臉上憂慮不藏。
肺都要咳出來了,槐澤撐着桌子大口喘氣,悄悄用法力除掉手心上的血迹,裝作沒事人一樣興歎:“許是昨夜着涼了,不必大驚小怪。”
聽言,清丞眉頭蹙的更緊了,他昨夜每隔一時辰都會醒過來,趴在眼前人心口聽聽心跳探探呼吸,後掖好被子摟緊才敢入睡。
怎麼可能會着涼,正當他思考要不要結束後,找個機會用内力檢查全槐澤身體時,眉間一暖。
槐澤俯身在他眼前,伸手将他眉心揉開,“别老皺眉,年紀輕輕的就成小老頭了。”
他倆的位置隐蔽,除非走到面前,否則難以看見。
碰巧,淮流兒視線被台上新擡的展品吸引,清丞看着槐澤一張一合的嘴唇,滿腦子隻剩一個想法了。
想親。
接着就真湊上去,在他唇上輕點了一下,如同蜻蜓點水。
槐澤嘴瞬間就閉上了,說不出一句話,一些不恰事宜的場景鑽進腦子裡,耳根子輕易又紅了。
連帶這一片都安靜了下來。
……
約摸拍品差不多了,清丞主動開口提議跟淮流兒換下位置。
淮流兒顯然始料未及,但還是依随,沒問原由。兩人起身幹脆利落交換了位置。
倒是槐澤出乎意料,他們倆特意坐在桌裡面,無他全場就這倆視角盲區,而今拍賣熟人不算少,處于完全考慮,槐澤不想冒着暴露身份的風險,早早來了坐在裡面。
而清丞,從小就是見到熟人就不想理的狀态,有時連問候的兩句随語都懶的說。
江舟與嫌他太沒禮貌了從山裡面把酣睡的槐澤仍在他面前,讓槐澤好好教育。
為此,頭腦不太清醒的槐澤替他出主意。
既然不想打招呼就躲起來,沒見着不就不用打了。
江舟與囑咐清丞的千萬句話清丞沒聽進去,槐澤胡謅的一句話清丞就記在心裡了。
于是清丞碰見人就躲,被人發現了才擡頭不情不願的問好,沒被發現這個事就過去了。
直到有一天,連續一個月天天來黎山找槐澤喝酒的老頭問槐澤:“你徒兒是不是下山了,我連來一個月都沒見着他。”
槐澤也納悶道:“沒有啊,剛你出去逗魚的時候他還端着杯子進來。”
至此事情敗露,清丞被老頭抓來,連續兩個月去問好。
但即使如此,他還依舊踐行着槐澤的教導,遇見熟人能藏就藏,槐澤覺得好玩也沒勸阻。
江舟與鬥不過他們師徒倆就随他去了。
此時他坐出來,憑借着萬師的知名度,果然吸引了一派目光,但也隻敢看眼驚奇句拍賣會的卧虎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