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兩人還在争吵商量,槐澤在師傅懷裡重新抓着他衣服搖着鬧着要當場逮捕兩人。
他師傅哄着給他手松開。
堂堂仙尊上可除魔下可捉妖,獨身殺進魔族還能全身而退。
此刻為哄徒弟,蹲在牆角口,一直等兩人走。
見人走後,師傅随手壓制的門口的法陣。槐澤從他身上下來,蹦蹦跳跳開門進去。
師傅扶着牆,緩緩起身,捏動腳踝……
腳蹲麻了。
但隻要他不說,沒人會察覺,沒人會知道。
對吧,師傅的愛徒。
罐子擺的位置很奇怪,小小房間走個路還要拐兩道。
瓷罐比槐澤高了一頭,槐澤踮腳也看不見,手锵锵挨着木蓋子,往上掀不動。
師傅走過來,輕松掀掉,往裡看一眼,面不改色。
槐澤見師傅掀開了,扒着師傅腿要往上爬,褲子要被薅掉了。
他師傅直接夾着他腋窩,給他拎到罐子上方。
低頭,就與長蛇,蜘蛛,蜈蚣眼對上了,還有隻看着色彩斑斓毒性就很強的毒蟲,站在死人的頭頂卯足勁,似乎是想跳到槐澤腳上。
槐澤吓得臉都白了,求着師傅給自己放地上。
……
腳踩在實地時,槐澤走路還是晃得,師傅見小孩要來個平地摔,趕緊伸手扶穩。槐澤這才站直,總之驚魂未定。
這會兒回想起來,罐子裡的死人還穿着這門派的弟子符,應當是丢的弟子沒錯了。
槐澤緩口氣,胃裡還泛着惡心。
他師傅往他嘴裡塞顆糖,槐澤嚼着嚼着,總算品出來了。
這根本不是糖,是師叔做的百解丸,吃了可解大多毒藥的毒性。
算是甜藥,槐澤抗拒一切藥相關的東西,但此刻還是咽了下去,壓壓驚……
當晚槐澤和他師傅也沒做什麼,放把真火把蟲子罐子什麼全燒了,之後追上那魔族砍下腦袋。
把腦袋往長老房間一扔。
逼迫着長老自己都把東西全交代了,當着門派所有弟子的面。
大緻是跟魔族勾當,兩人裡應外合将弟子抓走,塞進罐子裡跟毒蟲一起做成了什麼陣法。
之後就可以将弟子身上的法力轉到他身上,這樣他就可以無痛修煉之類的。
有的弟子被魔族吃了,有的是做成罐子……
弟子們大怒,一衆人押着長老走了。
見門派内到處燈火通明,睡肯定睡不了。
一趟下倆,槐澤也被折騰的困意全無,于是兩人幹脆趕着夜路回了梁山。
然後酣睡個三天三夜。
期間還被江舟與拍醒看看人還活着沒。
後又沉睡過去……
……
看着眼前幾乎是跟當年一模一樣的場景,槐澤倒是沒什麼感覺了。
側身躲過飛撲過來的白蛇,在心裡默默算着時間。
白蛇一躍進了槐澤身旁的罐子裡,大口吃着裡面的毒蟲。它是藥谷飼養的蛇,這罐裡的東西對它而言簡直稱得上的大餐。
罐子裡的毒蟲四處躲避着,不時發出驚恐的鳴叫聲宣告着恐懼,白蛇興奮的追逐,瓷罐被撞得碰碰響。
陳伶聽到白蛇撕咬吞咽的聲音,這才想起來。
就是在拍賣中場白蛇餓了,罐子裡的儲備蟲都被它吃完了。
陳伶猶豫着,要不要直接放血讓白蛇先撐一會。
拿個刀的功夫,白蛇就溜走了,往門口看過去隻能看個尾巴尖。
他急忙跟上,一路上白蛇鑽來鑽去,溜到荒地。陳伶跟着他擠進個隻夠一人鑽的口子,白蛇率先鑽進去,他想也沒想跟着進去。
鑽了好一會,被一塊大石頭堵死了。
陳伶摸了摸旁邊的泥土,軟的于是直接動手一點一點摳泥巴企圖在旁邊扣出個道。
可後來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他也知道自己是沒被邀請,擅自跑到别人的地盤來了。
他不想被發現,就乖乖縮進洞裡,任白蛇在他身上爬來爬去。
……
算着時間差不多了,槐澤跟清丞對視一眼。
清丞抓緊身上倆小孩,喚明月劍。
明月劍出鞘,劍氣轟在他們頭頂,震出個窟窿。
槐澤則是将手伸進罐子裡,揪着嘴裡還塞着毒蟲不停嚼嚼嚼的白蛇精準丢在陳伶身上。
兩人輕功踏着牆壁,從大窟窿裡跳出去。走前槐澤還丢了一點火星,火星正落進開封的罐子裡,一相觸碰,猛地燃燒。
濃煙下,火星飛濺,引着了旁邊,以此相燃,一個不拉。
……
拍賣結束後回來的幾人,眼睜睜看着眼前熊熊燃燒的銅罐,坍塌的山洞,和完好如初的法陣,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