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隻是翻個身就把床闆壓塌了?!!!”陳許宴說這話時很是激動,帶着萬分的難以置信。
反觀這邊,江舟與倒顯得淡定多了,認下自己的過錯,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
許是陳許宴表現的太過驚吓,本來對此時并不太以為事的槐澤湊過來,摸着鼻子心虛的開口:“不就是個床闆嗎?難不成能是金子做的。況且它也太不結實了吧,我師兄一翻身它就壞了。明眼人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床有問題,隻是湊巧賴上我師兄了。師叔,你這事還真不能怪師兄,要不時我師兄替你擔了這份罪,隻不能就是你那天半夜一個翻身進床縫裡了。”
一個機會就又讓槐澤的小嘴胡講亂說了。
歎口氣,陳許宴也懶得與他胡攪蠻纏,江舟與的話不像作假,這就使他頭疼了,一個沒有靈力的孩子和千年鐵木,這中間也不曉得哪裡出了差錯。
靈力……
腦海裡突然竄出來的個假設,陳許宴深吸口氣,連忙抓住旁邊江舟與垂下去的手,順着脈搏将靈力探進去,瞬間就感受到了他體内洶湧澎湃,橫沖直撞,不受控制的靈力。
這小子,什麼時候就開靈了。
瞧着眼前的江舟與面色如常,眉眼間也并沒有顯露出半分痛苦之色,再看一旁槐澤傻乎乎的樣肯定也不知道這事。看到這一幕,陳許宴心裡也是恨鐵不成鋼。
真不愧是淞恢門下的弟子,各個有自己的臭性子,陳許宴對此事簡直都要沒脾氣了。嘗試性的輸入靈力安撫卻意外使江舟與體内的靈力更加反抗,都這樣了江舟與面上還繃的嚴實,隻是不自覺抿着嘴。
槐澤跟在陳許宴多少年了,看一眼他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對,注意到師叔正在給師兄把脈,心裡一咯噔,急的不得了,連忙上前問他,“到底怎麼了?是師兄身體有什麼問題嗎?”
陳許宴一把把撲過來的小孩揪一邊,讓他别擋路,同時拉着江舟與的手腕往院子外走去,還不忘對這最鬧騰的小孩解釋:“你師兄開靈了,要趕緊回去給他紮一針緩解下。還有,你也别傻站着,去後山給你師傅拉過來,讓他過來搭把手。”
其實隻要是已經挺過開靈後,其他的事情都比較好辦。無非是順靈讓靈脈通順就行,要陳許宴一個人要能輕松完成。但陳許宴就是看不慣淞恢甩手掌櫃的模樣,任他的弟子在自己這邊折騰,而作為師傅本人卻兩耳不聞窗外事,就知道在後山睡大覺,陳許宴怎可能會讓他如此好過?
聽到陳許宴的話,槐澤也不磨蹭,沿着院子翻出去,往師傅常睡的幾顆樹找過去,剩另一邊陳許宴拉着江舟與往回走。
一路上,兩人都未曾出口說話,隻默默的走着。
…………
直到進到院子裡,陳許宴把江舟與引到石椅旁,丢下句,坐好等着。就進屋去拿銀針了。
到目前為止,江舟與并未搞清楚發生了什麼情況,隻不過大多能猜出來是自己身體又出了問題。也許就是生病了,生病對江舟與而言就是麻煩别人,所以他能做的隻有全程聽話,少搗亂惹些麻煩,僅此而已。
他壓着内心泛起的可以忍耐的揪痛,靜靜等着師叔回來……
取針消毒,本身就用不了多少長時間,再加上托身邊幾個人的福,陳許宴對這套流程熟練的簡直就要形成肌肉記憶了。在屋裡一點時間都沒耽誤,很快就拎着一套銀針出來了。
出來之後也沒有多說,按住江舟與的肩膀給他擺正坐好,之後就二話不說掀起他衣服,眼疾手快就紮好了。怕堆着的一坨衣服落下來頂偏針,陳許宴還拍拍江舟與的手,讓他自己攥好衣服,自己又去藥房搗藥泥去了。
留着江舟與一個人,掀開自己的衣服漏出肌膚,略顯無措的坐在院子裡。
…………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隔老遠,槐澤的聲音就傳進院子裡了,夾雜着陳許宴在藥房搗藥的聲音。江舟與捏着衣服的手有些酸,可他依舊保持着原來掀着衣服的姿勢,甚至連高度力度都不曾有分絲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