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舉,衆人皆詫異,梗着脖子往前伸,急着趕上湊熱鬧。
“怎個回事?剛赢得比武,就不娶了?”
“不會吧,不娶上去幹嘛,饞那口酒喝嗎?”
此時,就饞那一口酒的槐澤羞得臉通紅,一時間也明白了什麼叫做百口莫辯。
清丞一個箭步上來,死拽着師傅袖子,表情駭人。
大當家的表情瞬間變了,周圍守台的侍衛摩拳擦掌,那人冷哼一聲對清丞說道:“怎地,想搶親啊?!”
槐澤趕緊撇開袖子,安撫式握住清丞的手,忙解釋道:“誤會誤會都是誤會,他是我徒弟。我們不是來……”
“嗯?”當家的皺眉,沒聽槐澤把話說完,手一擺,甩出身後大長刀,眼神冰冷,“難不成公子是看不上我家姑娘,看不起我王某,故意來挑台!”
“不不不……”這會的槐澤像個吃了黃連的啞巴,都快練成無影手了,意思還是說不出。
本該冷靜理智的清丞,像是點了火的炸藥,手都摸上劍,想對平民出手了。
在台下的起哄聲中,氣氛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老爺!老爺!不好了!出大事了!”這時,台下突然鑽上來個小厮,那小厮急的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跑上來。
“哪個事非要挑這個時候講!”見下人如此莽撞,當家的心中一陣怒火。怒氣剛冒頭,小厮下面的一句話簡直火上澆水,惹得當家的怒火冒頭。
“小姐她!跑啦!!!!”小厮嘶聲竭力喊上這句。
台下人一種嘩然。
“什麼?!!!死丫頭!!可要把他爹我的老臉丢盡!!!快找!派人!趕緊給那死丫頭給我找回來!”
現場一片混亂,所有人議論紛紛,當家的氣成紅臉關公,反應過來時,槐澤和清丞倆人早就不見了。
這下可好,新郎也沒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一行人走進來,陳許宴笑得直不起腰,還要顧着把背簍裡的藥材倒出來,一時間抖掉不少支落地上。
江舟與路過好心幫他拾,陳許宴一見是江舟與更忍不住了,藥材也不管了,半蹲笑得忍不住攀住江舟與胳膊,當着槐澤的面,不顧形象道:“舟與,今咱家槐兒為貪一口酒,去比武招親給人當了新郎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麼?!”江舟與一臉即使知道槐澤蠢但也沒想到他能蠢到這種地步的表情。
“陳許宴!!!不是說好不說嗎?!!”聽到這話槐澤狗急跳牆,一整個大破防沖上來鎖陳許宴的喉。
本就在大笑,被掐住脖子,陳許宴有些喘不過氣,忙忙投降求饒道:“錯了錯了,我錯了。”
言罷,槐澤這才松開他,陳許宴坐直看清槐澤發梢上沾染的紅布碎料,忍了下,沒憋住,而後又倒在地上笑得打顫。
“小新郎,好火爆的脾氣。”江舟與抱着膀子,吹了個流氓哨,調侃槐澤。
槐澤不經逗,當即小臉爆紅,但仍呲着牙,直接從地上跳起來,撲向江舟與跟他扯頭花。
從小到大兩人打架都打習慣了,江舟與經驗豐富的三兩招把槐澤制服,借力翻身,死死壓住。
嘴上還賤不招接着逗,“啧,好壞的脾氣,小郎君小心媳婦兇你!”
“江舟與!你不許講!!”槐澤不講武德,張口就咬住江舟與的手。
江舟與吃痛收手,“槐澤你屬狗啊!”
槐澤才不管這些,一下抓住機會,占據上風,兩人又開始扭打起來。
“啧啧啧,親兄弟打架果然下手又黑又陰。”陳許宴笑夠了,拍拍灰站起來,欣賞兄弟倆打架。
這時候見一直站在後面的清丞,悶不做聲拎了個鐵鏟,轉身往後山走。
“這孩子怎麼了,一路上臉色都怪怪的。”陳許宴小聲嘟囔句。
夜深的很快,黎山很快被薄霧籠罩,月亮挂在天上,隐出盈盈暖光。
不知為何,槐澤在床上翻來覆去,竟罕見的失眠了,他隻将一切歸咎于跟江舟與打架沒打赢的不服氣。
睡不着,索性拉了件外袍出門溜達。一推門,槐澤就見清丞坐在他門邊,手裡抱着團黑乎乎的東西,睜着汪汪明月眼看着他。
“丞兒?”槐澤疑惑,順手把身上長袍解開,給清丞披上。
夜涼,穿如此單薄容易生病。
殊不知他才是身體更虛弱那位,夜風一吹過,槐澤受不住打了個寒顫。
“何事?”槐澤還沒出聲問,忽地,清丞便往他手上塞了個黑乎乎的重東西,晃蕩下還有水聲。
槐澤不明所以,但還是在清丞期待的目光下,剝開帶着泥的厚布,熟悉的酒壇漏出。
拽開酒塞,酒香味溢出,槐澤不禁感歎,“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