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君是哪家門派的?怎不随長輩一起呢?”長者不懷好意問道。
身邊有眼力見的瞬間就看出長者心意,當即叫着吆喝,下落道:“不會是偷摸進來的吧。”
一語落,周初紛紛擾擾,衆人議論紛紛,無一不看着長老的表情,落井下石。
這當然也驚動了樓中的一些人。
“發生什麼事了?”有人湊熱鬧過來問。
“哪個門派的弟子?長老呢?”
“我看,像是偷溜進來的。看來這水上樓的陣法沒當年那位做的好。”
“你怎麼敢提那個人,不要命了!”
“啧啧啧,不請自來喲,鬧起來吧,說不定能借此瞧一瞧新樓主的模樣。”
“話說兩人長得挺俊。”
……
眼瞅着動靜越鬧越大,槐澤捏着袖子裡的假帖子,正要甩出來,忽地傳來威嚴人聲。
“我黎山的人,你們有意見。”江舟與拿着扶翊,悠悠走來。
衆人瞬間噓聲,淞恢雖然不在了,但衆人對黎山的恐懼也是隻增不減。不提有藥谷撐腰,光是這個新掌門,就格外不一般。
“站着幹什麼,還不快跟上。”江舟與倒真像是帶晚輩回去的模樣。
“竟是黎山的,難怪面生。”
“聽聞這幾年黎山招了不少弟子。”
“你要去嗎?我送你過去。”
“不敢不敢,聽聞那新生考驗可能丢人半條命……”
江舟與打前,兩人乖乖跟在後面。
“江掌門。”那長老拱手打招呼。江舟與隻瞥他一眼,單聲哼下,算是回應,随後頭也不回走了。
衆人皆看着那長老黑着臉,誰也不敢講話……
反觀這邊,三人走着,氣氛詭異的沉默。
拐角,江舟與先拐去,槐澤接着走。
卻忽地被一人影揪起胸口的衣服,摁在了牆上。
“你來這幹嗎?”江舟與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問道。
剛看江舟與能如此平和的領他倆走,槐澤還以為江舟與沒認出他而慶幸,現如今看隻不過是不想當着衆人面爆發。
“吃飯。”是江舟與熟悉的,吊兒郎當,賤嗖嗖的槐澤模樣。
十幾年,這人的脾性真是一點沒變,裝傻充愣的本領還是這麼高超。
“槐澤,你會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江舟與笑得有些自嘲,手攥得越來越緊。
“我來幫你。”進水上樓後,這是槐澤講的唯一一句正經話。
“我不管你怎麼知道的,現在,立刻,帶着清丞給我滾出去。”江舟與手幾乎要攥緊肉裡,手掌中的刺痛卻不及心裡的。
“今晚的水上樓隻進不出。”槐澤顯然是有備而來。
這句話,江舟與沒有否認。他直接甩開槐澤,頭低着,發尾甩落,擋住了他眼中的神色,“槐澤,你既然敢死十幾年離開黎山,那就不該再管我的事,我也不需要你管。”
“師叔!”清丞皺眉。
江舟與卻沒看他倆一眼,毅然轉身快步走開。
槐澤在原地,臉白的厲害,久久愣神。直至清丞牽起他的手,他才假裝不在意似笑笑,恢複了往日的情形,對清丞強顔歡笑:“走,咱們先找個廂房點菜。江舟與居然敢這麼跟我講話,罰他不許與我同桌吃飯。”
清丞嗯了聲,跟着槐澤重新在這樓中晃蕩。
許是有江舟與在這添了底氣,槐澤動作倒是越來越放得開,舉止也更為肆意。
先是蹲地上研究地闆,再是扣牆縫被小二警告,又是覺得蠟燭有趣被燙到手……
總之,落坐點菜時,已經時候不早了。
點菜之事,從來不是槐澤做,清丞掃過菜單,熟練的點下槐澤會愛吃的菜。誰知這回槐澤伸伸手,接過菜單,額外點了幾道明顯不是他們口味的菜肴。
清丞挑眉,那些菜是師叔的口味。
随後,又有人進廂房,不是小二,正正好是江舟與。
槐澤像是早有預料,心裡堵着口氣,刻意坐在最裡面,挨着清丞,隻與江舟與面對面。
“槐澤,你今晚上就乖乖帶着這,别亂參與這件事。”原來是江舟與實在放心不下,糾結許久後,又過來特意囑咐槐澤。
清丞聽着四周的嘈雜聲,看着面前的兩人,雖不知會發生什麼,但也敢笃定,這水上樓今晚怕是會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