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天色擦黑,今日的比賽便都結束了。
栖爾回到院落中,仔細思索今日所見,深覺自己的攻擊手段過于單調,實戰經驗也十分欠缺。或許自己此後應多接取些下山的任務,甚至走出師門曆練一番也未嘗不可……她計劃着,複又上了床凝神修煉。
翌日。
“練氣五層,二十七号勾銳殿栖爾,對,九十二号盤星殿栖尋。”
今日比試的時辰一到,第一組便是栖爾的對局。
盤星殿?栖爾記得,這一殿擅奇門布陣。
外殿的低階弟子多數還未習得初級的破陣之法,更遑論有什麼直接看破陣法的法寶。這一旦入了陣法,那便算是輸了大半了。
雙方上台,盤星殿的是個瞧着頗為俊秀的小少年,一臉嚴肅地向栖爾抱手作揖,栖爾似在思量着什麼,隻是雙眼僅僅盯着他,無甚表示。台下一些人見了又是一陣竊竊私語。
“得罪了!”那少年喊罷,提身向栖爾襲來。栖爾身形一頓,伸手從儲物袋中抽出一把細劍,也正面向那少年奔去。
那少年就這樣赤手空拳的竟也不閃不避,栖爾直覺有些奇怪,隻得一邊警惕着一邊順勢揮劍。
那少年近身的一瞬手掌一翻幾抹飛影自他手中迸射而出!其中一枚将将彈開了栖爾的軟劍,其餘幾枚因着兩人間距過小,竟悉數擊中了栖爾。
栖爾隻覺渾身一麻,整個人如一灘爛泥般軟倒在地,唯有使劍的右手能動彈。她索性将手中的劍盡力擲向對方,同時右手探入腰間的儲物袋,将一物件抖落袖中。
這孩童般氣急敗壞的一擊自然未能造成什麼傷害,那少年随意拂袖便将軟劍掃到一邊。
他人卻并不急着對栖爾做出攻擊,而是在整個擂台上遊走着,嘴裡一面念念有詞,一面手裡飛快動作着:“鬥陣列前,開陽震六宮……”他以擂台四角為點,以靈石為鎮,設下陣法。
這廂栖爾已經慢慢恢複了氣力,卻還是躺倒在地,靜靜等待少年經過自己的那一刻。
少年要将陣法布置好必然得經過栖爾身旁,他心知這時栖爾已差不多恢複了知覺,心下十分小心。
栖爾突然暴起,将原先擊中她的那幾顆色澤奇異的石頭彈向少年!
這邊的栖尋早有準備,靈活地躲閃過去。栖爾見狀窮追不舍,勢要靠近他至幾步之内。
栖尋一邊躲閃着,一邊口中手裡也未曾停下布陣施法。
隻消布好這最後一角她便再無法翻身了!
想着,他加快動作向擂台最後一角奔去。身後栖爾緊追不舍,兩人逐漸迫近擂台邊界。
栖尋落在原先計劃好的陣點,此刻也顧不上後面的栖爾,手下飛快地布置着陣點。
同時栖爾欺身上前,一腳踹在栖尋腳踝處!
栖尋悶哼一聲翻倒在地。栖爾手上動作毫不遲疑,攢足了力氣一拳砸在栖尋面上,霎時便見了紅。
栖尋擦去嘴角的血,眉頭緊皺:“我的陣法已布好,你認輸罷!”
“認輸?”栖爾冷笑一聲,“你不妨……”話未說完,她眼前天旋地轉,周遭景色大變,人已身處一片煙霧缭繞的樹林。
栖爾眼瞳一凝。
大河村?
“好啊,你個小叫花子還在這呢!竟然敢拿石頭打我,今日我要叫你好看!”
栖爾聞言難以置信地看向來者:王小虎?
怎麼回事,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難道自己根本就沒能進入淩雲門嗎?
任由王小□□在自己身上,拳頭雨點般落在自己身上,小乞丐神思混亂地想着,一時竟前所未有地慌亂。
陣外,栖尋對執事弟子道:“她這算是失去意識了罷?”
比試中若是下了擂台或是失去意識便算是輸了。
執事弟子瞧着栖爾身體一動不動,眼中一片迷亂的樣子,點頭道:“比試結束,九十二号盤星殿栖尋勝!”
說完又轉頭對栖尋道:“如此,便撤去陣法罷,這下一組比試前擂台得需清理幹淨才行。”
栖尋點點頭,調轉起靈力。
“噗!咳咳咳!”
一股腥甜湧上喉間,他竟是吐出一大灘黑血!接着便猛然仰躺在地,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