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溫仍是猶猶豫豫的樣子:“那……你為何要這樣幫我?”
栖岚微微一頓,接着哂笑道:“我方才便說了,我是掌門弟子,幫助師父監管這門内風氣也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若真要說有什麼私心的話……”
他湊近栖溫耳邊吐息:“隻願博佳人一笑。”
栖溫半羞半惱地推開他:“你、你這登徒子,又在說這種渾話了!”
栖岚又是風流一笑:“這如何是渾話……”
勾銳殿。
栖爾回到院落裡,倒是一切如常,該修煉修煉,該做任務做任務。
左右那名男修在自己前面動過了手,“兇器”也是他的東西,就算留下了什麼證據,那也不會是自己的。
幾日後。
“栖爾師妹,跟我們去見掌門一趟罷。”
正在管事處交付任務的栖爾擡起頭來,望着面前這兩個勾銳殿執事部的弟子:“何事?”
兩名弟子道:“我們也不知,隻是聽從掌門命令,還請師妹不要令我們為難。”
從這二人态度上倒也看不出什麼端倪。雖然心下有些遲疑,但既然是掌門命令,栖爾隻得跟他們一起來到了主峰。
栖爾剛一進入主殿内,大門便“砰!”地一聲合上,嚴絲合縫,頗有甕中捉鼈之意。
她擡眼看向殿内衆人:掌門點墨、點辛、栖溫,還有一名有些眼熟的男修。
“勾銳殿栖爾,有弟子指控你殺害同門弟子栖語,你可認錯?”點墨厲聲質問道,同時放出元嬰期的威壓。
在這如大山般沉重的威壓下,栖爾隻覺頭腦一陣暈眩,饒是她再不想有所示弱,卻還是慘白着一張臉,彎下了脊背。
“未做過的事,談何認錯?”她強忍不适,面無血色卻還是擠出一絲譏諷的笑。
“你休想狡辯!此乃我親眼所見,焉能有假?!”栖溫皺着眉怒喝道。
栖爾分了一絲目光給她:“你說親眼所見便是真的了?誰知道你是不是蓄意陷害我?”
她心下有些陰郁:又是這人,見了她就沒甚麼好事。上次是輸了門内大比還被關進思省谷,這次又是她……
“你……”
不待栖溫說話,栖爾質疑道:“你說你親眼所見,但是此次秘境好像是築基期弟子才能去的吧?”
栖溫一時語塞,承認她去了那事情便會追究到她身上,若不承認卻又證明她是在誣陷栖爾。
雖說證明栖爾殺害同門這事更為要緊,但難保掌門之後追究起自己的問題來,到時保不齊自己身上的秘密便要暴露……
正當栖溫進退維谷之際,一旁的栖岚突然站了出來:“栖溫師妹自然是親眼所見。”
說着他拿出一顆圓潤的石頭,“她便是從我這留影石上親眼見到你是如何行兇的。”
這般說辭自是漏洞百出,且不說這留影石是如何湊巧錄下她殺死栖語的過程的,單是栖溫為何偏偏從栖岚的留影石上看到這一切就值得令人推敲。
但栖爾不屑同他們細細分說這些,隻見她嗤笑一聲:“好一個‘親眼所見’。”
自己動手前可是已經布下了結界,待這空無一物的留影石一公開,他們所謂的證據便會不攻自破。
栖岚話不多說,直接将留影石内記錄着的影像投射出來:隻見一片草地上,栖爾提着長劍立在一旁,栖語跪坐在地。栖爾先是掏出飛镖擊穿了栖語的手掌,随後一劍捅進了她的胸膛。
栖爾瞳仁一縮:“這根本不是我做的!你這留影石是假的!”當時明明是那男修……!
她突然暴起撲向栖岚,想要奪下那留影石細細查看,不料點墨大喝一聲:“休得造次!”
“咚!”
栖爾整個人驟然下落,雙膝猛地磕在地上,被威壓壓得直不起腰。
同時栖岚也迅速收起留影石,朝着點墨一拜:“證據确鑿,請師傅将殘殺同門的賊人抓起來,關入地牢。”
雖說這留影石的真假确實有待考證,但他此前便與師父說好了。自己是親眼見到這弟子殺了同門,隻是一時着急未錄下證據,屆時師父隻需要配合自己将她繩之以法即可。
點墨對于自己的徒弟還是十分信任的,他招來執法堂弟子:“來人,将這逆賊抓起來,關入地牢聽候發落!”
栖爾難以置信地看向點墨:明明他們這所謂的證據根本站不住腳!
但下一瞬栖爾看着突然魚貫而出的執法堂弟子,如同被一盆冰水潑了個徹底一般清醒:原來是早就準備好了……
栖爾終是連反抗也未曾來得及,整個人便被飛來的繩索捆得緊緊的,被執法堂弟子連拖帶拽帶了下去。
她走時死死盯着栖溫栖岚二人,聲音低沉像是詛咒:“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