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再瞧耶真,已經鼓着眼失去了聲息,徒留胸口的大洞被風呼呼貫進。
濃重血腥味四散開去,栖爾呼吸一滞。
他這般輕松便殺了一人了?
此時變故突生:另有兩道人影突然竄出,眼見已經快要與栖爾兩人照面!
“剩下的,耳、口。”貳冷靜的聲音傳來。
電光火石間,栖爾便思索過來:這人眼見隊伍裡的“眼”已死晉升無望,便想着讓兩隊的“口”打了照面将自己這邊點數清零!
她當即循着聲音的方向一個翻躍到了貳的面前。
那邊的“耳”聽見動靜,果然拉着“口”的動作有所遲疑。
緊接着一根鐵簽擦着“耳”的面頰飛過!
未聽見一擊得中的聲音,栖爾正暗自皺眉,卻聽見風聲獵獵。
“嚇——”
那兩人霎時沒了動靜,不知是昏死過去了抑或是……
饒是栖爾對貳這人懷恨在心,卻也不得不承認,有這般實力強大的隊友,确實要輕松不少。
恰好此時壹已經回來,瞧見了這般場面,卻隻是掃了一眼幾具屍首,見怪不怪收回了視線。
若是栖爾還能瞧得見,便會發現此時壹身前的布帛上有了些許的變化:“眼”字下方多出了個魔族字符——六。
卻說壹離開兩人後,不多時便遇見了另一隊人。
“噌——!”壹反應極快,刹那間繞至一旁,手中鐵鞭節節撐開,揮向對面的“耳”!
“刺啦!”其身上的布帛被極其精準地撕落。
帶有“耳”字的布帛一脫身,立刻便有白光一閃,這人竟是自原地消失了。
餘下兩人猝不及防之下便喪失了晉升的機會。
眼見晉升無望,怒向膽邊生,兩人不甘心地攻向壹,試圖将他拉下馬!
“眼”竟直接同壹正面相對,同時喚出自己的法器——一對周身遍布尖刺的飛輪。
飛輪一左一右飛轉着劃向壹!
壹立刻旋身背離他,同時反手抽鞭!
“啪!”
卻不知從何處突兀彈出一條肉舌,狠狠擊打在壹的胸前,刹那便将他擊落在地!
同時,被控制的飛輪利落擦過壹的臂膀!
“唔!”壹悶哼一聲,手上不禁一松,鐵鞭落地。
眼見另一隻未擊中他的飛輪一個回旋再度來襲,壹猛地一咬牙,舌尖迸發出藥丸的苦澀來,他整個人氣勢陡然一變。
他周身黑氣更盛,身形竟也略有膨脹。此時受傷的臂膀也不再無力,壹就地翻身躲過飛輪同時撿回了鐵鞭。
這時暗處的肉舌又再次趁機彈出,然壹現下的反應與眼力不同平常,當即伸手緊攥肉舌,卡住有結的舌尖猛地一拽!
“咕——!”
一隻一人高的毒蛙暴露于幾人面前。
瞧見毒蛙背上鮮豔的黃綠色,以及黑色的星形斑點,壹眉頭一皺,觸電般松開肉舌躍至遠處。
毒蛙卻仍是不放過他,盯準了這揪它舌頭的仇家。隻見它雙頰漸漸充盈,背後的黑斑竟開始緩緩褪成皮膚一般的黃綠。
“咕——!”
一道漆黑粘稠的毒液自它口中射出,呈扇形向壹的方向噴灑去!
壹瞳仁驟縮,幾個箭步後又是狼狽就地一滾,堪堪躲過這場災禍。
屋漏偏逢連夜雨,又有一條條黑色小蟲雨後春筍般自他腳邊鑽出,将他團團圍住。
這些黑色肉蟲模樣很是奇怪,無眼無足,圓滾的身體上僅有一張口。
蠱師?也是無暕一方的人?
壹劍眉蹙得更深,看向那目不能視、耳不能聞的“口”。
不知這些蠱蟲是如何辨準他的方位的,眼見它們密密麻麻蠕動着靠近,另一邊的毒蛙也挪動前掌緩緩轉向他這邊……
僵持間,壹開始急速思索對策,然丹藥的副作用還未消退,自被圍困起他便滿心充斥着躁郁,無論如何也沉不下氣來,半天也思索不出個如何。
那廂毒蛙已經蓄勢待發,他心火一上來,手便往儲物袋中一伸——
“倏——”一條肉繩同時疾射而來!
但意料之中的受擊并未到來。
壹捏着起爆符的手一頓。
他睜眼一瞧:一條粘滿蠱蟲的肉舌正往回縮去。
那毒蛙陡然見了滿地活蟲,舌頭的目标極為自然地一偏,收回時便吃了個滿嘴。
這些會扭會動的活蟲滋味定比那不太新鮮活潑的“大肉條”好些,在毒蛙風卷殘雲的多次吐舌中,蠱蟲的數目驟減。
“口”突然失去與大部分蠱蟲的感應,一時有些迷茫呆愣。
壹趁機飛掠而上,鐵鞭一揚又是一張布片被帶走。
迅速得手後,他并不多與剩下的那“眼”糾纏,及時抽身原路返回。
将那一團紛亂甩在身後,壹在路上又是躁意複起:不想那毒蛙橫插一腳,多耽誤了這許多時間,也不知“留守”的那頭會不會又生亂子。
若是貳一人他自是放心的,這叁卻是個變數,保不齊便會被人從她這處突破,連帶全隊一同失利。
待壹馬不停蹄地趕回栖爾這邊,瞧見場面雖有些淩亂,兩人同身前的布帛具是完好,總算松了口氣。
此時他膨脹的身形也恢複原狀,顯然是丹藥的效用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