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是最近京城裡面傳的事情。”雪香将最近京城的事情收集了起來,遞給了謝言柒一個信封。
謝言柒打開一看,裡面密密麻麻的記錄了梁王府的一切,還有京城最近在傳的梁王之子司聽筠的婚事。
“殿下,你要的東西。”香茗走上前來,将手中的籃子放在了伏案上面,裡面放置着一些香燭和貢品。
謝言柒将信封點燃,放入一旁的香爐裡,信封在火焰中逐漸卷曲,化為灰燼。謝言柒讓雪香繼續監視梁王府,自己則換了一身樸素的衣服,讓香茗打好掩護,自己提着籃子離開了。
沉寂的夜空烏雲流動,月亮被遮擋住,大宅都籠罩着一層暗色。司聽筠早早的就換上了便服,悄無聲息地推開了大宅的後門。
司聽聽筠腳步輕盈,一路小心翼翼的來到江府一處角落,那裡有一棵老槐樹,枝繁葉茂,幾乎觸及了牆頭。
司聽筠暗喜,還好這棵老槐樹還在。他環顧四周,确認沒有人之後,便迅速地攀上了樹幹。他身體輕盈地翻過了高牆,落在了江府的内院中。
整個府院彌漫着一種荒涼和衰敗的氣氛。月光透過破碎的屋頂,斑駁地灑在地面上,卻無法驅散這裡的陰冷和孤寂。
司聽筠走到祠堂内,将火折子吹燃,微弱的亮光在黑夜中格外的明顯。這原本供奉着江家的先烈們,如今已經被灰塵掩蓋了上面的木碑。司聽筠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朝先輩們拜了拜。
這時,門外傳來一聲輕微的腳步聲,司聽筠反應迅速,立刻側身躲避在了柱子後面,同時将火折子熄滅。
他探出身子,注視着一個纖細的身影進入江家祠堂内,輕車熟路的從籃子中拿出一些祭祀用品,恭恭敬敬的将香插入香爐中。
她輕聲念叨着什麼,聲音雖低,卻充滿了誠摯。司聽筠靜靜地觀察着,沒有打擾。那身影完成了所有的儀式後,便收拾祭祀用品匆匆離開了。
司聽筠的目光緊緊跟随着那個纖細的身影,心中湧起一絲好奇,他實在是沒有想到京城中居然有人還記得江家。
司聽筠見那個身影離開後,便從一旁走了出來,就準備離開。在經過祠堂門口時,司聽筠感受到了腳下的異常,俯下身去查看,地上有塊玉佩。
司聽筠将玉佩拾了起來,玉佩上雕刻着精細的花紋。玉佩質地溫潤,手感細膩,正中間刻有‘懷珠’兩字。
他的目光在玉佩上停留,用手指輕輕摩挲着玉佩的表面,果然懷珠還是記得這件事情。司聽筠将玉佩放入懷中後,便匆匆離開了。
夜晚的梁王府邸,寂靜無聲,四處掌燈,幽靜無聲的石子小道上一片亮堂。
“世子爺,這是王爺給你的書信。” 新豐恭恭敬敬的将手中的書信呈給了司聽筠,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司聽筠将手中的書信展開,看了一眼,眼睛裡精光一閃,露出一絲冷笑。看來他這個父親是要攪得京城不安甯呀!
翌日,晨光微明,太陽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霞光漸漸渲染整個京城。
司聽筠穿着官服,早早的便準備前往望仙門等待宮門開啟。剛剛下馬車,一旁的官員便認出司聽筠了,立馬上前谄媚:“司世子。”
“大人是?”司聽筠颔首,禮貌地回應,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下官是中書令的李大人,”李大人滿臉堆笑,語氣中帶着明顯的奉承。“不知梁王最近身體如何?”
“家父在邊疆一切安好,多謝李大人關心了。”司聽筠微微點頭,回應李大人的招呼。
李大人眼見司聽筠神态從容,氣度不凡,心中更是欣喜,繼續說道:“司世子剛剛回京,一切可都安頓好了?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吩咐一聲。”
司聽筠淡淡一笑,道:“多謝李大人關心,一切都已經安頓妥當,到時候邀請李大人去寒舍喝上一杯好茶。”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叨擾世子了。”李大人微微一笑,心中對司聽筠愈發欣賞。
“李大人,我長年駐紮在北疆,對朝堂之事有所隔閡,所以想請問一下大人,現如今朝堂的局勢如何?”司聽筠看着眼前的人,立馬詢問一些朝堂的信息。
李大人沉吟片刻,為司聽筠解析起當前的朝堂局勢。司聽筠也大概的了解了一下如今朝中的局勢,朝中有一派是支持新帝和長公主的,多數都是以丞相為首的老臣們,他們忠于先皇。
而另一派,則是支持梁王回京攝政的勢力,他們占據了朝中的大多數。
陛下年幼,先皇駕崩前下令讓長公主代為監國,這個永平長公主雖是個女流之輩,但其實是真正掌權的人。
司聽筠雙眸微微一沉,不知道在想什麼。這時傳來一陣沉悶厚重的鐘聲,将司聽筠的思緒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