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黃封正準備說話時,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身體微微顫抖,顯得十分痛苦。
司聽筠立刻察覺到柳黃封的異常,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急忙上前扶住柳黃封。
“柳老,您這是怎麼了?”司聽筠關切地問道。
柳黃封勉強平複了咳嗽,聲音沙啞地說:“世子,老朽不中用了。”
司聽筠的眉頭緊鎖,他注意到柳黃封的臉色異常蒼白,這顯然不是那麼簡單。他低聲問道:“柳老,您怎麼受傷了?”
柳黃封苦笑一聲,點了點頭:“世子爺,是老朽在執行任務時,不慎被刺傷,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不礙事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悲哀。
“柳老,您先休息一下,我會盡快安排人手,為您治療。”司聽筠扶着柳黃封坐下,然後轉身對新豐說,“去請最好的大夫來,立刻!”
新豐領命而去,司聽筠則回到柳黃封身邊,關切地問道:“柳老,不知父親安排的任務是什麼?看韫玉可否幫扶一番?”
柳黃封輕輕搖頭,聲音有些沙啞:“世子,王爺此番派我前來是為了拉攏江南首富之子慕容澤。”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但如今任務失敗,恐怕會給王爺帶來不小的麻煩。”
司聽筠的眉頭緊鎖,他的目光在柳黃封臉上停留了片刻,開口道,“所以出現在慕容澤身邊的神秘人是您?”
柳黃封點了點頭,蒼白的臉色難掩他的疲憊,他閉眼靠在亭子旁的石柱上面休息。
司聽筠盯着虛弱的柳黃封,他現在算是明白了,這次銀子案是自己父親的手筆,慕容澤其實是個幌子。那麼在醉仙樓刺殺長公主的人,就是他。
“柳老”司聽筠神情淡然,一隻手放在腰間的劍柄上,不動聲色地問道,“刺殺長公主是您的決定?”
“長公主早晚都得死,我隻不過是幫助王爺除掉了一個禍患。早知道這樣,當時我就應該一刀殺了她。”柳黃封聲音細若遊絲,臉色蒼白,嘴唇幹裂,呼吸微弱且急促,看來這次傷的不輕呀!
“一刀殺了她?嗬!”司聽筠仿佛聽到了什麼荒謬至極的笑話,他的頭微微低垂,發出一聲冷笑,那笑聲中不帶一絲溫度,“你可以試試?”
柳黃封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置信的感覺,他艱難地擡起頭,目光與緩緩蹲下身來的司聽筠平視。他的心跳加速,喉嚨幹澀,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你……”
柳黃封的話語還未說出口,司聽筠的耐心卻已消耗殆盡。他不再有聽下去的意願,一個手起刀落,直逼柳黃封的脖頸。
霎時間,鮮血如泉水般噴湧而出,濺灑在冰冷的地面上。柳黃封的雙手慌亂地捂向自己的脖頸,試圖阻止那不斷湧出的熱血,但一切努力都顯得徒勞無功。
司聽筠冷漠地看着柳黃封呼吸逐漸消失,才緩緩地收回了手中的利刃,刀鋒上還滴着柳黃封的鮮血。
“南燭,處理幹淨。”司聽筠丢下這句話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夜幕降臨,今晚的醉仙樓比往常更加熱鬧非凡。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各色人物穿梭其間,有的是為了一睹名角風采,有的則是為了交際應酬。
謝言柒換上了一身低調的服飾,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她帶着香茗,悄然離開了宮殿,融入了夜色之中。
香茗已經提前安排好了一切,馬車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到了醉仙樓的門前。門口的侍者立刻迎了上來,恭敬地将她們引入了樓内。
醉仙樓的内部裝飾華麗,金碧輝煌,處處顯露出其高端的地位。謝言柒環顧四周,隻見賓客滿座,笑語盈盈,而中央的舞台上,正有京劇演員們手持兵器,動作矯健,身手敏捷。
他們或跳躍,或翻滾,或對打,每一個動作都精準到位,充滿了力度和美感。刀光劍影中,觀衆仿佛能夠感受到戰場上的緊張氣氛和英雄的豪情壯志。
香茗輕聲在謝言柒耳邊說道:“殿下,奴婢已經安排了一個視野極佳的位置,從那裡可以清楚地看到整個舞台。”
謝言柒點了點頭,随着香茗的引導,來到了預定的位置。她坐下後,環顧四周,高朋滿座。這時,舞台上的鑼鼓聲漸漸響起,預示着今晚的重頭戲開始。
戲台上,演員們穿着精緻的戲服,臉上畫着濃重的油彩,他們的動作誇張而富有表現力,每一個眼神、每一個手勢都充滿了戲劇張力。
随着劇情的推進,謝言柒也了解這部戲的整體故事,講述了春秋時期晉靈公武将屠岸賈僅因其與忠臣趙盾不和與嫉妒趙盾之子趙朔身為驸馬,竟殺滅趙盾家300人,僅剩遺孤被程嬰所救出。20年後趙氏孤兒生擒屠岸賈,報了血海深仇。
謝言柒的心中逐漸有了底,看來蘇似依并沒有說謊,蘇靖之死另有蹊跷。
戲終人散,謝言柒站起身,她的臉上帶着滿意的微笑。她對香茗說:“香茗,去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