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你真的是個叛徒呀!”南燭左手右手各提着一桶水,累得直喘粗氣,卻還是忍不住吐槽身邊的司聽筠。
司聽筠一隻手拿着水桶,一隻手拿着噴壺,直起身挑眉,嘴角含笑,一臉無辜地看着南燭:“我怎麼就叛徒了?”
“還不是你!原本沒有的事情,你還把我給供了出來。”南燭氣呼呼地說道,腳步卻不敢停下,隻能一邊走一邊抱怨,“我好歹也是個堂堂正正的影衛,居然被安排來澆花,這叫什麼事呀!”
司聽筠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拍了拍南燭的肩膀:“别生氣嘛,南燭。就當鍛煉身體了,而且我都來陪你了,沒事的。”
“世子爺,你分明是被殿下罰了!”南燭無語的吐槽,“你那情傷之時說的話,我怎麼就信了呢?”
“哎呀,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司聽筠調侃道,“誰讓你平時總嚷嚷着想回礫川去喝酒,而且我隻讓你打人,誰叫你去偷酒的?活該被罰。”
南燭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隻能悶頭繼續走着。兩人被罰提水,說給府裡的花花草草澆水,可這水桶實在太大,提起來沉甸甸的,沒走幾步就累得不行。
“對了,雪香姑娘怎麼還沒來檢查?她不會是故意讓我們在這裡受罪吧?”南燭小聲嘀咕着,眼神不時往四周張望。
“别亂想了,殿下做事向來有分寸,她的婢女也是如此的,肯定不會真的為難我們。”司聽筠安慰道,“估計是殿下那裡有别的事要忙,一會兒就來了。”
“但願吧。”南燭歎了口氣,繼續艱難地挪動腳步。突然,他腳下一滑,整個人便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水桶裡的水瞬間傾灑而出,濕透了他的衣衫。
“南燭,小心點,這水灑了濺到我身上了。”司聽筠提醒道,“我這可是新衣服。”
南燭狼狽地躺在地上,滿臉震驚的看着司聽筠。他的衣服被水浸透,貼在身上,顯得格外狼狽,而司聽筠的衣角也被濺上了幾滴水漬,顯得有些斑駁。
“世子爺,我……我摔倒了。”南燭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
“我知道呀!”司聽筠微微一笑,語氣輕松得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不過,你這姿勢也太誇張了吧?”
南燭愣住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狼狽地躺在地上,衣服濕透,頭發亂糟糟的,看起來像個叫花子。
“哎,雪香姑娘好像來了!”司聽筠突然輕聲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調侃,眼神卻故意往遠處的花園入口瞥了一眼。
南燭的臉瞬間變得通紅,他猛地擡起頭,順着司聽筠的目光看去,卻什麼也沒看到。他立刻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眼神中滿是驚慌和羞憤:“世子爺,您别開這種玩笑!”
司聽筠卻笑得一臉無辜:“我可沒開玩笑,你沒看到?雪香姑娘正朝這邊走過來呢,說不定已經看到你這副模樣了。”
“什麼?”南燭一下子慌了神,他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手腳并用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動作之快仿佛腳下生風。他一邊整理着濕透的衣服,一邊慌亂地朝四周張望,試圖找到雪香的身影。
“哎呀,世子爺,您可别吓我了!”南燭急得直跺腳,眼神中滿是焦慮,“要是被雪香姑娘看到我這副狼狽樣,我可就完了!”
司聽筠卻笑得更加開心,他靠在旁邊的樹上,雙手環胸,看着南燭手忙腳亂的樣子,嘴角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南燭,你這反應也太可愛了吧?雪香姑娘又不是老虎,就算看到了,也不會吃了你。”
“您不知道,我在雪香姑娘一直的形象都是氣宇軒昂的!”南燭一邊抱怨,一邊試圖把頭發抹順,可濕漉漉的頭發卻更加亂糟糟的,反而顯得更狼狽,“要是讓她看到我這副樣子,我以後還怎麼在她面前擡起頭來?”
“那你就别擡頭呗,低着頭挺好的。”司聽筠調侃道,眼神中帶着一絲促狹,“反正你平時也沒少在她面前轉,這一次又有什麼不同?”
“不一樣!”南燭急得直跳腳,“這次是我摔倒在地,全身濕透,像個落湯雞一樣!世子爺你不懂。”
司聽筠看着他那副慌亂的樣子,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院子裡回蕩。
“世子爺,您别笑了!”南燭被他笑得滿臉通紅,他咬了咬牙,突然轉身朝府裡的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喊道:“我去換衣服!”
“哎,别跑那麼快,小心再摔倒!”司聽筠的聲音在他身後傳來,帶着一絲調侃和戲谑。
南燭卻顧不得回應,他一路狂奔,仿佛身後有老虎在追趕。他的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在雪香姑娘看到他之前,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
南燭氣喘籲籲地沖進自己的房間,無視新豐的眼光,重新換上一身幹爽的衣服,再重新梳理好頭發後,他才稍微松了口氣。他站在鏡子前,仔細打量着自己,确認沒有一絲狼狽的痕迹後,才小心翼翼地朝院子裡走去。
然而,當他走到院子裡時,卻發現司聽筠正悠閑地坐在石凳上,手裡拿着一杯茶,氣定神閑的喝着,看起來完全不像剛經曆過一場“危機”的樣子。
“世子爺,雪香姑娘呢?”南燭小心翼翼地問道,眼神在四周掃來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