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柒目光緊盯着張文遠,搖了搖頭,語氣依舊淡然:“多謝張大人的美意,隻是本殿此行并非遊玩,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張文遠眼神一亮,但很快又恢複如常,他微微欠身,語氣誠懇中帶着一絲關切:“确實,殿下繁忙,是下官愚昧了。”
謝言柒莞爾一笑,目光卻依舊疏離:“張大人的好意,本殿心領了,不過本宮确實有要緊事要做,張大人好像也知道這件事情吧?”
張文遠心中一凜,表面上卻依舊保持着溫和的笑容:“殿下說笑了,下官愚昧,實在是沒有想到殿下的要緊事是什麼?不知殿下之後是打算回京還是?”
謝言柒眉頭微挑,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張大人似乎很在意本殿的行蹤啊。不過本殿倒要提醒張大人一句,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張文遠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但很快又恢複了從容:“殿下言重了,下官隻是擔心殿下在廣陵的安危。殿下放心,下官絕無他意。”
謝言柒站起身來,目光掃過張文遠,語氣淡然卻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嚴:“本殿自有分寸,張大人不必過于操心,張大人還是操心你的事情吧。”
張文遠重新露出一個自認為和善的微笑,似乎并未在意謝言柒的語氣,他起身親自來到謝言柒面前,為她斟了一杯酒,雙手遞給謝言柒:“殿下遠道而來,下官敬殿下一杯,祝殿下一切順心。”
謝言柒接過酒杯,微微點頭,舉杯欲飲。然而就在這一刻,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殿下,且慢!”
香茗快步走到謝言柒身邊,目光警惕地掃過張文遠,語氣平靜道:“殿下,奴婢需要将吃食都驗證一下,飲品也需要。”
張文遠的笑容瞬間僵硬,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他微微拱手,語氣中帶着幾分尴尬:“殿下,下官不過是略盡地主之誼,香茗姑娘何必如此多疑?”
謝言柒朝張文遠冷漠一笑,随手将酒杯遞給香茗,語氣淡然:“香茗,驗毒。”
香茗接過酒杯,從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銀針,輕輕插入酒中。片刻後,銀針上隐隐泛起一絲黑意。香茗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她擡起頭,目光如刀般盯着張文遠:“張大人,這酒中有毒!”
張文遠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謝言柒的目光冷冷地掃過他,語氣中透着一絲寒意:“張大人,你膽子倒是不小,竟敢在本殿的酒中下毒。”
張文遠臉色煞白,跪倒在地,額頭觸地,聲音顫抖:“殿下,下官冤枉啊!這酒是下官親自斟的,絕無半點下毒之意。殿下明鑒!”
謝言柒冷笑一聲,目光如寒星般盯着張文遠:“張大人,這毒酒,想必是你精心安排的吧?怎麼給本宮下毒,以後是不是要給陛下下毒了。”
“張大人,本宮怎麼沒有發現你居然有想要稱王的野心呀!”謝言柒将整個酒壺全部甩在地上,清脆的碎裂聲在屋内回蕩,仿佛是她憤怒的宣洩。她的語氣冰冷,目光如利劍般緊盯着地上失神的張文遠。
張文遠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他跪在地上,身體止不住顫抖。他擡起頭,目光中帶着一絲驚恐和慌亂,嘴唇微微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
真的不是他,他當時隻是讓周先生拿了一壺熱酒,并沒有往裡面下毒的說法。
對,是周先生有問題!
是他拿的酒,隻有他能下毒。
張文遠一下子眼前一亮,準備起身解釋時,他突然感到背後一陣劇痛,仿佛被某種鋒利之物狠狠刺中。他的身體猛地一顫,劇烈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
他下意識地低頭,隻見胸前的衣襟上插着一支箭頭,箭頭還在微微顫動,鮮血迅速從傷口處湧出,瞬間染紅了衣衫。
張文遠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艱難地擡起頭,目光中滿是驚恐與不可置信。他張了張嘴,似乎想呼喊什麼,但聲音卻卡在喉嚨裡,無法發出。
他的身體緩緩向前傾倒,最終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隻留下一灘觸目驚心的鮮血在身下蔓延開來。
宴會的人們瞬間被吓得一動不動了,随即開始尖叫,四處逃竄。謝言柒眉頭微蹙,目光掃向門口。隻見心腹周先生從宴會主位背後緩緩走出,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手裡面還拿着一把弓弩。
“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