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遲的神色使謝雲深慌亂不已,總覺要是不說點什麼,或者做點什麼就無法挽回了。
“文遲,你知道什麼了?”謝雲深試探性地問道。
文遲放慢手上的動作,略帶思考:“我好像不太記得以前的事了。”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忘記了什麼,隻感到記憶很破碎,而且是越來越破碎。
謝雲深扶着文遲的肩膀,讓她面向自己,“那你還記得,你的任務是什麼嗎?”
“任務?”文遲恍惚了,“好好工作,努力掙錢?”
“是的,沒錯。”謝雲深贊許道,“而且我會幫你,你不用什麼都自己一個人。”
“你會幫我?”文遲喃喃道,指向面前的男人,“我的工作是努力掙錢,而你會幫我。”
謝雲深不住地點頭,心下思量,隻要幫她好好的度過這一個月,出了遊戲一切就都明白了,現在糊塗一些就糊塗吧。
況且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謝雲深捏緊手機,水果店的那對夫妻,看樣子要被清理了。
以前玩過那麼多次遊戲,謝雲深都沒有發現,男女視角下遊戲竟有如此不同,文遲遇到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他是一個都沒碰到。
或者說這些人在他這裡,嘴臉完全不同。
一直到晚上收拾好一切,各回各屋,在謝雲深看來,文遲一切都很正常。
“起床,起床,懶蟲起床。”
耳邊傳來輕聲呼喊,文遲艱難地睜開眼睛,意識模糊,什麼時候訂的鬧鐘啊?
“快起來了,文遲。”床頭櫃大聲呼喊。
文遲做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怨氣,一巴掌拍向床頭,“誰訂的?”
“你要上班啊,怕你遲到,萬一又被炒鱿魚,”床頭櫃裝模做樣掃視房間,“你好好看看,咱這大家庭多久沒添新夥伴了。”
文遲放棄掙紮,徹底醒困了,起身邊穿衣服邊說道:“有錢了,第一時間就換一個床頭櫃。”
堵得床頭櫃啞口無言,其它家具也不敢接話。
雖然也不是很相信文遲真能掙到錢,但架不住對面有一個死心塌地要幫忙的人。
文遲走出房門,謝雲深的房門大開着,收拾得還挺幹淨。
悄悄掃視廚房以及客廳,空無一人。
收拾好準備出門,文遲看到手機彈出一個消息:【放心去上班吧。】
不明所以,一頭霧水,文遲才發覺,最近幾天她好想都不知道謝雲深在忙些什麼。
“可真是巧啊,你也住在這裡。”
“呵呵,是挺巧的”
電梯停在十五樓,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文遲露出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三希與全同一左一右地站着。
沉默數秒三希率先打破沉默:“那天,謝謝你啊。”
文遲一臉錯愕,随即意識到,回道:“不客氣。”
一大早上,就強迫自己面帶笑容,文遲悄悄深吸一口氣,畢竟三希和小彩的罵戰還曆曆在目。
全同像空氣一樣,一直縮在角落。
電梯再一次打開,文遲走在前方,身後三希還在數落全同。
水果店外,陳哥陳姐宛若兩尊門神,還是面帶笑臉的那種。
“哎呀,小文啊,來得可真早啊,快快,裡邊請。”陳姐忙不疊地走下樓梯,谄媚至極。
陳哥跟在身後,不甘示弱似的:“那個小文啊,昨天是哥哥不好,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别放心上啊。”
文遲走上台階,看着室内,是水果店啊,轉念一想,懂了。
陳姐徑直将文遲請到前台,等她落座,才面露難色:“小文啊,你還有什麼吩咐嗎?”
文遲每天就像開盲盒一樣,前天還一圈人對她喊打喊殺的,昨天面前的兩人還一臉不爽地看着她。
“你們不用這樣的,我就是正常工作,我們好好相處就行了。”文遲直白道。
兩人相視一笑,陳姐開口道:“那,大boss那裡,算沒事了?”
“什麼事?”
雖然猜到是謝雲深搞得鬼,但文遲還是不知道他具體做了什麼。
“不會開除我們了?”陳哥趕忙湊上前,小聲問道。
“這個嘛,”文遲支支吾吾,“不會,不會。”
謝雲深反複無常的,她怎麼知道啊,當下還是先捂住這兩口子要緊。
陳哥陳姐恭敬而又谄媚,不讓文遲做任何事,還時不時遞上一些新鮮水果。
文遲起初還有所防備,不過看着面前戰戰兢兢的兩人,直接就放棄思考,索性選擇擺爛了。
臨近下班,文遲收到謝雲深的消息。
謝雲深:【今天感覺怎麼樣啊?】
文遲:【還好吧,端茶倒水的。】
謝雲深:【???什麼?】
文遲:【兩口子一直給我端茶倒水的。】
謝雲深:【這還差不多。】
“有沒有搞錯啊?”文遲站在警局門口,看着擺弄手機并且傻笑的謝雲深。
謝雲深擡頭,來不及轉換表情:“怎麼?”
文遲走上前去:“我是來工作的,這裡的場景一天一換,心髒都快繃不住了。”
聽到這裡,謝雲深表情舒緩,不以為意。
“這裡本就如此,慢慢你就習慣了。”
文遲不語,就近坐在謝雲深身旁,環顧四周,林深竟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
謝雲深看出文遲的疑惑,指着林深,平靜的說道:“新收的小弟。”
林深好似沒有聽到,面上淡淡的,旁若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