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們成親。”
郁冀嘴裡念念有詞,拉着葉知槐穿過人流回去,一個人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葉知槐實在是跟不上對方的節奏,但她一向心大,以為對方在開玩笑,沒有放在心上,誰知第二天郁冀一早便出了門,随後拿着一張紅紙寫的單子回來。
“我已仔細問過了,成親需要準備上面這些東西。”
葉知槐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單子,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居然真的就開始準備成親了。
裝飾宅院、裁剪新衣、購置新的家具器皿……郁冀按着單子上的要求一樣一樣貫徹落地,效率超高。
葉知槐原本以為郁冀一個外地人初來乍到,不認識什麼人,誰知辦起這些事情來卻是意外的順利。
以至于葉知槐還沒反應過來,所有東西便已經準備妥當。
仲夏之夜,良辰吉時,葉知槐穿着喜服,被同樣一身大紅喜服的郁冀牽着在廳堂内輝煌的燭火中拜堂成親。
周圍靜悄悄的,隻有夏夜的蟲鳴和燭芯燃燒的噼啪聲。
兩人都沒有父母親友,拜過天地後,朝空蕩蕩的高堂拜過,再相對而拜便算是禮成。
坐在鋪滿紅色喜被的床上,葉知槐丢開卻扇,還是想不通自己怎麼就答應對方了。
直到一身喜服的郁冀端着放着合卺酒的托盤進來,她就又像是被妖怪迷了心智,對方說什麼就做什麼。
飲過合卺酒,兩人臉都有些紅,房間内擺滿的龍鳳喜燭因習俗要燃到天明。
兩人脫了外衣并排躺在床上。
郁冀在外側,躺下後就閉上了眼睛。
葉知槐側躺着,借着燭火盯着對方的臉看,穿紅色的郁冀面容被襯得更加豔麗奪目,披散的烏發比平時添了一份随意和親昵。
她不禁吐槽自己根本就是看着對方的臉就被迷惑說不出拒絕的話,這麼稀裡糊塗就成親了。
但是她向來很擅長說服自己。這不就是她希望自己過上的的普通日子嗎?找個自己看的性情好、自己看得順眼的,平平凡凡地過一生。
她沒意識到現在的一切有什麼不對,隻是覺得好像和郁冀成親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遲早都會發生的。
隻是,對方是否過于單純了?
誰家好人大婚夜,蓋着被子純睡覺的啊。
葉知槐雖然沒有完全做好準備,但是新婚夜就這麼簡單過,她又覺得有些惋惜,更何況對方還是郁冀。
郁冀是她見過的人中樣貌最好的,身型又挺拔修長,寬肩窄腰……自己其實還沒有真切地觸碰過對方呢。
這般想着,葉知槐的手,不自覺地伸向對方裸露在外的脖頸。
時值仲夏,夜晚還有日漸的餘溫,葉知槐的指尖都是帶着熱氣,但郁冀的身體卻很清爽,細膩溫涼似白玉。
郁冀突然睜開眼睛,茶青色的眼眸中有些微的不解,似乎很驚訝她的觸碰。
“怎麼了?”
葉知槐突然一陣心虛,目光閃爍,連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沒什麼。”
穿着紅色裡衣的新娘子被對方澄澈的眼神給弄不好意思了。
葉知槐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在對一個純潔的人做不好的事情,手便縮了回來。
郁冀這樣的大家公子想必之前家風極嚴,不曾讓他過早接觸風月之事,所以什麼都不懂。
他們如今雖然已經成親,但也相識不過月餘,這種事……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她紅着臉翻過身去,小聲嘀咕,“睡吧。”
當葉知槐在半夜時迷迷糊糊地被熱醒,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大片的紅和白玉似的白。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在了郁冀的胸口,自己的手甚至還十分放肆地從寬松的領口探了進去,摸着他,貪戀他身上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