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看他。”他把葉知槐的臉掰向自己,“我可以吹給你聽。”
葉知槐倏然回神,來不及驚訝郁冀還會吹箫,便意識到自己已然成婚,這樣盯着别的男子出神似乎不大好。
“阿冀。”葉知槐甚少這樣叫他。多半是在自己做錯事情心虛向對方服軟的時候。
她扯着面前人的袖子,晃了晃,溫軟笑道,“那你回去吹給我聽,可好?”
郁冀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态度軟下來,“好。”
說着便把人拉近了一些。
葉知槐也并不推拒,對方想抱就讓他抱着,反而從善如流地靠在郁冀身上。
說來也怪,自成婚後葉知槐就覺得時間過得特别快,周圍的人在她眼中似乎都變得模糊起來。
唯有郁冀,在她的世界越發清晰。
就像是鏡頭有了唯一的聚焦點。
可,鏡頭?聚焦?……是何物?
葉知槐突然迷惑自己為什麼會想到這樣的形容。
但她晃了晃腦袋很快把這些沒有由來的想法甩開。
搖橹船晃晃蕩蕩,兩人欣賞着夕陽下的河景,從城西慢慢回到城南。
回到小院外的橋下,葉知槐跳下船,郁冀交給船夫一吊錢,一手拎着東西,一手牽着葉知槐。
二人就這般執手踏月輝而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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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年下。
兩個人第一次一起過新年,早早就關了點心鋪子,置辦好年貨,把房内院中布置得很溫馨。
各處擺放的火紅蠟燭有點像他們成婚的那一晚。
算起來,她與郁冀已然一起度過了一整個春夏秋冬了。
吃過年夜飯,酬神守歲之時,葉知槐從櫃子深處掏出一個盒子。
“你把手伸出來。”她一臉神秘。
郁冀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
葉知槐低頭握住他的左手中指和無名指。
“在我的家鄉,兩個在一起的年輕人,會給對方的無名指上戴上成對的戒指,表明彼此關系成雙成對。”
她一邊說着一邊給他戴上。
“果然很好看。”郁冀的手很好看,修長又有力,她一早就想給他戴點什麼。
葉知槐擡起頭,眉眼皆是笑意地看着他那張俊美不凡的臉。
“阿冀,新年快樂。”
“希望接下來的每一年都能和你一起過。”
郁冀垂眸看着那枚簡單的銀白指環,靜了許久。
“我是不是也要給你戴上?”他的聲音有些澀。
“當然。”葉知槐主動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郁冀從盒子裡面取出那枚屬于圈口略小一些的戒指,緩慢而堅定地推入葉知槐左手的無名指,而後低頭在那上面吻了一下。
“這可是你說的,戴上這枚戒指,我們便是天地都認可的眷侶。”
“你将來若想反悔,我也是不會應的。”
葉知槐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說,但還是依着自己的心意說:“我們已然成婚,自是不會反悔。”
話剛說完,郁冀捧着她的臉吻了下來。
葉知槐隻得仰起頭,閉上眼睛輕輕回應他。
待兩人都親得氣喘身熱,郁冀将人緊緊摟入懷中,面頰親呢相貼。
溫熱的氣息噴灑耳側,郁冀那清潤好聽的聲音輕飄飄地鑽進葉知槐的腦海中——
“阿槐,醒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