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十分好奇,折田同學不惜在美術社活動室畫到最後一刻的動力是什麼。
不過折田同學對畫的要求很高,虎杖悠仁看到畫架旁的桌子上疊了一堆她舍不得扔的廢稿。
上面畫的都是同一個人,也隻有那一個人。
這不奇怪。虎杖悠仁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冒了出來。
或許折田同學覺得自己有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就足夠了。她甚至無比在意那個朋友。
于是,虎杖悠仁就問了:“折田畫的是初中同學嗎?”
出乎意料的是,折田同學吐出否定的答案幾乎不假思索。
“那她是你的好朋友?”
虎杖悠仁看見折田同學的表情逐漸變得迷茫。
“……差不多啦。”
折田同學的皮膚本就很白,因而绯色在她臉上更加顯眼。
順着這個話題,虎杖悠仁知道了折田同學的朋友叫「藤丸立香」,同時發現了折田同學驚人的另一面——
如果要用語言準确形容,大抵隻有「藤丸立香激推」适合了吧。
“因為暫時見不到面,所以想把對方的樣貌畫下來……”
一般來說,睹物思人也該看照片才對。
虎杖悠仁貌似想到了什麼,改口道:“折田和朋友的關系很好啊。”
折田同學擡手攏了攏耳側的碎發,眼神不自然地飄向了别的地方。
“嗯。”
折田同學的聲音輕得像是要散在風裡。
“對我來說……”
——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存在。
在那之後,虎杖悠仁才是真正走進了折田同學的「地盤」裡。
*
開門的折田同學險些和虎杖悠仁撞上,她看着這個此刻不該出現在此地的人,慢了半拍反應:“虎杖?”
看對方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虎杖悠仁關切地問:“沒事吧?”
再遲鈍的腦子也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折田同學的臉色一變再變,磕磕絆絆地開口:“你、你、你怎麼……你怎麼在這裡!”
對方抑揚頓挫的語調卻令虎杖悠仁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說:“是真的折田呢。”
折田同學的語調驟然上升:“我還能是假的?你不會是撞傻了吧。”
晚來一步的伏黑惠用力眨了眨眼,折田同學穿着整齊的校服,先前一身漆黑戰甲、分明是詛咒的姿态……仿佛是他的幻覺。
不過,關于這個問題,他心底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
“抱歉,我有件事要問這位折田同學。”
伏黑惠不等人回答,堪稱迫切地發問:“你認識尼托克麗絲·Alter嗎?”
氣氛凝固了一瞬。
随即,時間又很快開始了流動。
“她在你那裡?!”
折田同學就差沒跳起來表達她的驚訝了。
“——等等,這件事稍後再談。”折田同學将目光移到伏黑惠的手上,她不滿地擰起眉頭,“你怎麼還沒把它處理了?”
伏黑惠畢竟還是個學生,讓他封印特級咒物多少有點為難的成分在。
“我的任務是回收。”
虎杖悠仁站在兩人中間。伏黑惠早些時候跟他簡單科普了詛咒的概念,現在他也聽得明白這兩人在聊什麼。
對話題的危險性欠缺幾分自覺,虎杖悠仁舉手:“所以,折田也知道那個什麼詛咒的事情嗎?”
“一知半解吧。要論詳情那就得問——”折田同學卡殼了,搜腸刮肚地尋找可用的稱呼,“總之就是去問專業人士。”
“你……”伏黑惠欲言又止。
折田同學瞥了他一眼,“我最讨厭的人有兩種,一種是不好好說話的人,一種是話說一半的人。”
“海膽頭,那家夥是不是躲在你的影子裡?”
如此尖銳又直擊要害的提問激起了伏黑惠的防備,但若不是尼托克麗絲·Alter的同伴,也說不出這句話。
“什麼嘛……”折田同學不滿地嘟囔着,“學那個男人的做法真是太過分了。”
“噗——海膽頭是你的新外号嗎,惠?”
伏黑惠的老師姗姗來遲,一登場便跟着外人嘲笑學生的發型,很容易給旁人留下不靠譜的印象。
視線焦點的海膽頭少年歎了口氣,将特級咒物交給他的老師。
“喔!做的不錯嘛!”
誇獎學生的同時随意收起了兩面宿傩的手指,不在乎特級咒物的态度也在昭示其實力深不可測。
“作為老師,你未免也太不負責了吧!”折田同學的控訴随之而來,“你覺得他們兩個能對付那些咒靈嗎!”
五條悟完全沒有被指責的愧疚感,他一攤手:“作為老師,我肯定相信自己的學生啊。”
折田同學:“……”
折田同學:“虎杖,我們走。”
“不行哦。”
五條悟憑着他成年人的體型優勢擋在了折田同學的面前。
“關于現場的咒力殘穢——可以請這位沒·有·咒·力的小姐解釋一下嗎?”